”火精灵答应下来。于是,阿福有了自己的地火。她每次来,都会拿十种不同的海底物种,给火精灵品尝,接着,她就可以使用地火熬药了。

时间久了,她的灵魂里也沾染了火精灵的气息,这让火精灵感觉很亲切。

“我觉得你很强大,”有一天火精灵说,“但是还有一些水妖更强大,他们住在天上,我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哦?”阿福有些半信半疑。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水妖,是陆地上的人类吗?”

“不是。”火精灵否认道:“不是力量的强大,是精神的强大。陆地上的水妖,哦,陆地上的是人类,抱歉,你告诉过我这个,我总是弄混。人类的精神力强大的很少。他们就连三海里外游来了一条巨大的鱼,都感觉不到。稍微强大一点的水妖就能够通过水流察觉。天上的水妖比他们强多了。”

“噢,住在天上。那就是鸟、羽人、天使,或者是神明?”阿福隐约间有了猜测。虽然不知道确切答案,但是她并不为此烦恼,她很快又唱起了一首欢乐的歌。

“水妖住在水里,人类住在陆地,如果你有一天看见天空中划过白色的双翼,哦,先别忙着叫它小鸟,如果他有一副圣洁的面孔,那它就是天使。但是长翅膀的不都是天使,也有可能是羽人。如果他没有翅膀能飞……”

“什么是飞?”火精灵好奇地打断她问道。

“鸟儿在天空飞,就像鱼儿在水里游。”阿福一边搅动着锅子,一边回答它道。

她很快又接着唱了起来:“亲爱的,如果他没有翅膀能飞,那就是魔法师,或者是神明。如果他既不强大,脑袋上又没有光环,你猜一猜,那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火精灵急躁地蹦了一个小火星,问道:“快说,那是什么?”

“是一个被揍飞的人。”阿福仰起头,幽幽地说出了答案。因为就在这时候,她看见空中飞过来一个普通的人类,然后“扑通”一声,落入了死亡之海里,好巧不巧,他在拼命挣扎中,渐渐地溺水,沉入了海底,落到了阿福的魔药锅里。

“他变红了。他是魔法师吗?”火精灵好奇地问道。

“那是烫的。”阿福说。

“两条腿,这就是人?他好不好吃?”火精灵跃跃欲试。

“先别吃,我把他送上去,也许他还能活过来。”阿福说道。她用触手卷起他,向着死亡之海的上空游去。

当那个人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悬在空中,手里抓着一只从没见过的红色大虾,他下意识地将它放进了嘴里,嚼了几下,将它吞下肚子,兴奋地叫道:“这种虾太好吃了!”

然后,他左顾右盼,这才发觉他被拦腰举在空中,还有一团莫名其妙的鬼火,跟随在他左右。他再大着胆子,向下面一看:“妈呀——”

他大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人类真胆小。”火精灵抱怨道:“如果他死了,我就能吃掉他了吧!”

“可以。”阿福答应道。她伸出另一只触手,将他的脸使劲拍了拍。他就慢慢地醒了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肯定是在做梦。”他说完,就闭上眼,还在空中摆出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他现在不动了,闭着眼,我能吃掉他了吧!”火精灵说。在阿福阻止之前,它就直接在他的手背上舔了一口,就像贪吃的小孩子,偷着舔了一口冰激凌。

“啊啊啊啊啊!”那一口直接把那个倒霉的男人舔醒了,他抱着手,痛苦地大叫起来。

“他在昏迷,或者说睡觉,他还没有死。”阿福幽幽地说道。在某些令水妖无语的时刻,她总会有些莫名的忧伤。

——不是我智障,是巧合!不是我智障,是对方智商太低!

“别吃我,我再也不睡了。”那个卷头发男子抱着手哀嚎了起来。

“人类真聒噪。”火精灵好奇地看着他说。它就像得了一个新玩具的孩子,那个玩具轻轻捏一捏,就会发出声音,真有趣!

阿福在他的手上糊了一层黑色的药泥。他觉得清凉了一些,就不再大叫了。旁边的火精灵跃跃欲试,还想再舔他一口,阿福及时制止了它。

“哦,丑陋的巫婆水妖,我知道你。你救了我的命,你觉得我拿什么东西来交换的好?”他镇定下来,问道。

“先说一遍你的来历。”阿福说道。

“噢,我是一名厨子,我是待在王子号船上的厨子洛夫,刚才和海盗打架的时候,我被揍飞了。许多水妖和人类都想杀掉你,只有我那艘船上的王子不同。他是陆地上凯伦家族的王子,但是在他的船上,他就是国王。他的命令是寻找你,而不是杀掉你。你们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的话,请看在凯伦的面儿上……”

“哦,我并不认识他。”阿福慢吞吞地说道。

“好吧,”洛夫垂头丧气地说道:“你想要什么呢?我是个穷光蛋,我能给你什么?健康?哦,不不不!寿命?哦,不不不!对了,我可以听你唱歌,我是全世界最棒的听众。”最后,他不抱什么希望地说道。

出乎他的意料,恐怖的水妖竟然同意了。这是他活了一百多岁的人生中最棒的一个点子!他在几十年后亲笔书写的《如何成为百万富翁》的回忆录中,充满感慨地说道。

“那你就安静点,听我唱歌。”当时,那个温柔的丑陋水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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