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动声色的回避了太后的话,太后笑笑,继续道:“听说今日京城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皇帝可有所耳闻?”
皇上不甚在意,“偌大的一个东临,整天都会有无数个折子呈上,儿臣每日都能听见大事,小事,就是不知道皇额娘指的是哪件?”
太后见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哀家指的是离儿做的那件事,就是不知道皇帝听说过了没?”
皇上也不装傻,点头,“离王这件事,儿臣已经听下面人说了,这件事,的确是离王做的太过冲动了,那赵大人好歹也是兵部侍郎,朝中正三品,离王直接派属下当着他的面儿把他儿子腿给打折了,实在是有伤天和。”
太后挑眉,“哀家这礼佛之人都没说什么有伤天和,皇帝倒是仁慈。”
皇上闻言笑笑,“皇额娘抬举。”
像是没听出太后口吻中的讽刺,皇上直接给认下了,太后也不在此时上纠缠,转换话锋道,“皇上既然知道这件事,想必也已经对对此事做好了应对的法子,这赵大人哀家也有所耳闻,心胸狭窄,这次想必也不会轻易罢手,就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若是那赵大人将离王告上朝堂,皇帝准备如何解决?”
皇上脸上笑容敛去几分,变得正色道:“这件事离王的确做的有些过了,赵大人虽然做人心胸狭窄,但是为官数载,能力出众,若不是现任兵部尚书家世显赫,儿臣倒准备提他一个兵部尚书坐坐。”
太后挑眉,“听皇上这话,是准备站在赵大人那边了?这帮着别人对付自己的亲儿子,说不过去吧。”
皇上皱眉,“离王这次过火了,朕看他就是太过顺遂,仗着朕宠他,便无法无天起来,这次朕就当给他个教训,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太后闻言笑了,皇上疑惑问,“皇额娘为何发笑?”
太后看着皇上道:“皇帝说这话,哀家听着没有逻辑,于是便笑了。”
皇帝笑容完全收敛,“就是不知道皇额娘有何高见?”
太后也不客气,直接道,“此时在哀家看来,离王做的并不过分,是那赵大人之子胆大包天,胆敢调戏离王妃,这是个男人想必都忍不过去,离王此举,像个男子汉,哀家很是欢喜,也很是赞同。”
皇上不赞同的皱眉,“皇额娘,你应该知道那陶怜儿不是儿臣中意的儿媳人选,所以儿臣……”
“听说这次蛮夷扰边来势汹汹,前朝大臣为主战还是主和炒作一团,就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哀家倒是觉得,主和未免显得我们堂堂东临太过胆怯,哀家的意思是,蛮夷之流胆敢冒犯,自然是要派兵镇压,免得助长其嚣张的气焰,这对付蛮夷人,自然首荐经验丰富的童将军了。”
太后打断皇上说了一通,皇上越听,眉头皱的越深,随即道:“童将军本就是朕的臣子,此时若是主战,自然是要让童将军前去,童将军一向公私分明。”
太后笑道:“皇上当真如此想?若是真的,那想来哀家前几日听说,皇上将虎符一分为二的事情应该是哀家老糊涂了?”
皇上被太后的话噎住,眼皮耷拉一半,此举也是为了替童将军分担一二,太后笑笑,“皇帝,十年过去了,童将军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他已经不年轻了,陪在他身边更多的童府的儿子女儿,童将军的忠心不容置否,但是皇上此举,未免有些让人感到心寒,童府几代人为我们墨家鞠躬尽瘁,死了不少人,如今童府仅剩童毅蒙这一颗独苗苗,皇上先是借童毅蒙削了童将军一半的兵权,接着又想借赵大人除了陶怜儿离王妃的位置,纵是再忠心的下属,被主子如此对待,想必也心灰意冷,因此损失一个忠心的下属没什么,但到时候影响了战场上的士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太后说完,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皇上收敛眼神,让人看不清神色,右手的不断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太后看着皇上,接着补充道,“罪臣太史怀宇叛逃,连带着将我们东临脓疮清除了不少。如今朝中还有几人可用,想必皇上比哀家一个妇道人家看得清楚,言尽于此,皇帝自行体会着。”
说着起身,“行了,这参汤也喝完了,皇帝也该继续处理朝政了,那哀家便不打扰了,摆驾回宫。”
皇上起身行礼,“儿臣恭送皇额娘。”
皇上看着太后的身影远去,眼底一片复杂,最后宣了李公公过来,“你派人去将西域上贡的香料,送到童府去,就说是朕赏给陶怜儿的,至于理由,你自个儿琢磨。”
“是。”李公公恭顺的应了声,转身离去吩咐人办了。
陶怜儿收到香料的时候有些吃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皇上给她送香料?
陶怜儿疑惑的问李公公,“李公公,您跟在皇上身边,可知道皇上给我送这香料的意思啊?还请提点提点。”
香儿顺势送上一个荷包,李公公接了,放入袖中,笑道:“这圣旨里都说了,说是觉着陶小姐聪明伶俐,能给离王殿下带去福气呢。”
陶怜儿听着官方回答,笑而不语,送走李公公,陶怜儿随手将香料递给旁边的香儿,“找个大夫检查一下,若是没问题就给大嫂送过去吧,大嫂不是最爱这西域香料,正好,这个还是贡品来着,要用就用最好的。”
香儿领了香料下去了,陶怜儿回到西院,就看见秦老药坐在院子里品茶,小雪则是在旁边给他泡茶,秦老药看着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