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显然是在府里,被敬着的,至少在她哥哥还在受重要之前,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四爷翌日,就带着人上护国寺会友去了,至于谈论了什么,不得而知。
只是四爷回府后,就一直沉默,什么话都没说,高吴庸在一旁战战兢兢,最后也不知道说啥。
直到四爷到书房后,说了一句话,“既然只有她相信苏培盛是冤枉的,那就将苏培盛放出来,放到她身边去。”
忽然的一句话,直接弄得高吴庸蒙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主子的意思,是让苏培盛去伺候郭络罗主子。”
四爷拿着笔练字,对高吴庸的话,不置可否。
只是在高吴庸离开去办事情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要让他知道,是她救了她。”
“奴才知晓。”
高吴庸躬身出去了,心里直纳闷,‘主子这是什么心思呢?’
要知道,南辰已经在暗处保护那位了,现在竟然将苏培盛送过去,而且按主子的意思,还要悄无声息送过去。
但是过几天,高吴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一次晨起请安的时候,年侧福晋不小心撞了下郭络罗侧福晋,要侧福晋道歉,但是郭络罗侧福晋直接道:
“你我同样身份,再说是你先撞了我,凭啥要我给你道歉,凭你家势么?”
众人都知道,郭络罗侧福晋,自己家势也不低,不过是年侧福晋仗着自己年轻,主子爷又宠着,故意要找茬罢。
按照以往的礼,这次,要吃亏的,定是新人年侧福晋,却没想到,结局来了个大转弯。
……
秦嘉宝这日请安回去,再教两个孩子上学。
多的她也教不了,只是两个孩子都对易理感兴趣,所以她正在给两个孩子上课。
“坎卦,方位在北方,是家里的中男,也是家里的第二个儿子,因为其独特的出生,上有大哥及继承祖业,下有弟弟妹妹争宠。
所以但凡处在中间位置的,莫不是有大智慧者,能独自取得自己的成就。”
秦嘉宝说完,下面弘晗若有所思,问秦嘉宝道:
“那额娘,若是处在中间的孩子,岂不是活得挺辛苦的,这上面的祖业有大哥继承,下面又有更受宠的弟弟妹妹争宠。
若是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失去自己的位置,变得极其艰难。”
实际上,坎卦的中男,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在古代的大家族里,嫡长子是继承家业的,小弟小妹,通常都是一个家族里老来得子或者得女,天生就带有宠爱。
所以要讨得父母的欢心,就没有夹持在中间的孩子这么艰难。
当然,秦嘉宝说这个,其实是想给两个孩子树立,在险境中求得生机,求得发展。
因为坎主危机。
所以她又继续道:“在大自然里呢,坎卦,是为水,主险,主陷的意思。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人生遇到危机的意思。
但是同时呢,这个危机里面,又带着生机。
倘若,他日有一朝我们遭了难,就要学习水的智慧,才能从中脱离出来。”
“那额娘,要怎么出来呢?”
问这话的,竟然是平时最调皮捣蛋的弘yi。
秦嘉宝笑笑,“倘若有一天,人生感觉特别艰难的时候,就去观察观察水的势,水的性,它会教我们如何在低谷中沉淀。
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看:第一,水能包容万物,能承载万物
这种万物,可以是对它有利的,可以是对它不利的各种垃圾。它都能一一净化。
第二,再看水的势。人人往高处爬,只有水,能成其低,它可以去到世界任何最低最脏的角落。
在人们所有不愿意去的垃圾场所,也就只有水愿意去,所以它这种低头承载万物的性,能让它在低谷的时候,沉淀起来。
还有第三一点呢,我们再去观察水流的特性,一条小河流,最终要去到江海的话,会经历很多艰难险阻。
但是水都会绕过山川石泥,以百折不挠的精神,最终汇聚到大海,这就是水的不屈精神。”
秦嘉宝讲着,周围的丫鬟已经听懵了,但是仍然在低头沉思。
两个小家伙年纪虽小,但是悟性天资却极高。
秦嘉宝一番话说完,弘晗弘yi两兄弟,竟然手拉手,盘坐在地毯上,开始沉思了。
亏得有了孩子后,地毯就加成了羊毛地毯,不然这个天,非得冻坏不可。
秦嘉宝让人将旁边的炭盆加了碳火后,又将窗户稍微拉开些许,刚好风进来,能被屏风挡住,但又不至于,屋里不通风。
她刚好做完这些,看着屋外冷风咧咧,竟然在飘飘扬扬撒起了雪花,忽的有些兴致,她的腊梅,应当是快要到开了的季节吧。
“宝风,腊梅要开了吗?”
她想着,身后伺候的人,多半不远。就问着话。
却不想,肩上忽然加来一件狐逑大衣。
腰也被人从身后搂住。
被想惊叫,但是传来的气息,太熟悉了。
“你是怎么懂的这么多的,有些道理,甚至爷都没有深思过。”
她任由四爷抱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肩,遥遥看着外面的雪花。
低头沉思,她是怎么学的这些呢,似乎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听了多少,又不知道,已经起疑的她,会怎么对她。
四爷出了门,去了寺庙,再到今天忽然兴致来,给孩子们讲了这个卦。
秦嘉宝知道,自己的危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