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苏木、苏世泽父女二人准备前往垣村,特地往铺子绕了圈,喊上孙跃,孙跃是百事通,总有用到的时候。
马车刚至村口,就瞧见挑着挑子摇摇晃晃的里正大伯。瞧着比先前硬朗了些,面上也多了神采。
“呀!东家小姐来了!”他欢呼相迎。
三人跳下车,孙跃将马拴好。
“大伯,许久不见,近日可好?”苏木笑着问候。
“好好好!咋能不好?温饱得了保障,咱再不必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里正面上堆起了笑。
拖苏木的福,租地付了一年的租子,今年他们也好过个富足年了。
村子里空荡荡的,连狗叫声都没有,苏木觉着有些奇怪,“大伯,村里人哩?咋这般安静。”
“上山去了。”里正说着于苏世泽示意,“做个儿东家老爷转悠了一圈,说咱贫瘠是土地蓄水不成,寻思找水源,钻水井,开水渠,今儿个大家伙儿都上山去找了。”
苏世泽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就是这般打算,自个儿往山上去,并不晓得真就有水源,“倒是累烦大家了。”
里正摆摆手,“莫见外,这地是东家小姐发善心租下的,养了几月不见成效,咱也过意不去。不多说见外话,咱边走边说。”
于是,一行几人直往村里去。
较前几月,垣村似乎显得愈发荒凉了。地里的庄稼全都拔了,光秃秃不见一丝绿色。却养得极其细致,草木灰和烂叶子,土壤也都湿润。只不过,这湿润不过几日,久了仍是那副干涸的模样。照苏世泽的话,就是不能够蓄水。
几户农舍就坐落在这片荒芜中,屋门口种了几颗小菜,几根青葱,到底有了几分生机。
苏木望了望山林,她对开沟渠这个想法,不是很赞同。虽说山林茂密,定有水源,可供整个垣村的地灌溉,还是有困难。且引水,建渠都是难题。此为下策,还得再做打算。
“爹,您同村里人瞧水源,我再望旁处看看,是否再有发现。”苏木于老爹道。
苏世泽自然无异议,他满心思都是找水源,开沟渠。山路崎岖,也不希望女儿上去,于是独自前行。
苏木同孙跃则往旁处走,将整个村子绕了一圈,也没甚收获。
就在他二人打算放弃,往回走时,远远儿路过一位戴笠帽背着鱼篓的农夫,篓子似乎沉重他走得有些吃力。然口中仍哼着不成调儿的曲子,断断续续。
有鱼的地方自然有水,虽未抱多大希望,苏木还是多嘴问了句。
那农夫顺手一指,二人便朝那处走去。
一片荒芜的草地后,是一条江河,水顺着高峻的山峰蜿蜒而下。
有水了…
“孙跃,且问你这江河归界何处?”苏木问道。
孙跃往走走了几步,一番探视,而后道:“江河自西往东,上游临泉州,过炳昌,经怀化、尹县、盘村,途径太多,该是不作归处地。”
苏木笑了,“此处离垣村不过二里地,你以为开渠引水如何?”
孙跃皱了眉,“江河平缓,怕是引不得那么远啊!”
苏木心情豁然开朗,自然引水肯定不行,可若加上动力呢!没错,这时候就要用到水车。只是她只晓得原理,却画不出那样的结构。
“我有法子,回去后,你且叫上田师傅,再寻几个木工,咱做一出商量商量。”
孙跃一惊,这么说,长距离的开凿引水,她能想出招儿?孙跃不得不佩服,哪样困难到她手上,似乎都有法子解决。东家小姐脑子里,不晓得装了多少点子。
“成,我正好认识几个手艺精巧的匠人,回去就寻来。”
二人有了眉目,就往回去。她二人逗留的远,来来回回,也废去不少时间。
回到村子时,苏世泽随同村里人也都下山了。
大家伙儿见苏木,热情招呼,感恩戴德的话自然少不了。
半日寻下来,也没找着,再往深处,纵使寻着了,也不好开采。苏世泽觉得头大,好容易找出问题所在,却没法子解决。
不行,还得往边儿上走走,总能找着一处近的。
苏木见老爹愁容满面,不消说,也知道结果,“爹,您先别找了,我俩在不远处寻到一片江河,打算自那处开凿。”
苏世泽眼睛一亮,“骇!何着我们找半天,竟漏了一条现成的江河?搁哪儿呢?”
苏木指了指方向,“离着儿二里地。”
苏世泽揉了揉耳朵,生怕自个儿听错了,“多少地?”
说着,看向身后看孙跃。
孙跃不禁笑了,“真是二里地,东家说有法子。”
二里地引水,除非你挖条河,直通垣村,否则哪里能将水引来,不到半地就断了。再说了,旁村、县,能让你那么干?
几人说话间,村里大家伙儿商量着做饭留人吃些。你家凑点菜,我家拿只鸡,准备张罗一大桌。毕竟贵客,也不管东西是否要留到过年了。
香兰娘寡居,香兰又是苏记的工人,于苏木自然亲近几分。是以,这顿饭就放到香兰家。
邀请人的活技,自然就落到她身上。
香兰娘原是个病怏怏的身子,如今算是活过来了,整个人有了精神头,说话走路,也多了几分干练。
“东家小姐,累半日了,且留下吃顿便饭吧!粗茶淡饭,做的不好,您担待些。”
苏木笑道:“不拘那些,如今河渠有眉目,不便耽搁,得赶紧回去寻人,天儿渐凉,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