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迷了眼的舒曼看到站在岸边的燕之归时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救星,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低估脱里了。
目测不过六七米的距离,她竟然坚持不住,要不是反手够不到脱里,她早就把脱里打晕了,这脱里就差把她的脖子掐断了。
借着燕之归伸出的双手,舒曼终于浑身无力地趴到了岸边,再没力气往上爬一丝一毫。
“脱里,醒醒。”
燕之归尝试着拉开脱里的手,却掰不动脱里的一根手指,她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申虎,你再坚持下,我拉你上来。”
舒曼抬头看燕之归,眼前的人影都是重的,脑子也转的慢了,好不容易理清楚燕之归说了什么,她咬牙用脚蹬了一下,在燕之归的帮助下扑腾上了岸。
一离开水,脱里立刻就苏醒了,松开舒曼的胳膊就趴到一边吐水去了。
脖子终于得到解放的舒曼再也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嘴里全是铁锈味。
直到脱里不再吐水,舒曼也没停止咳嗽,她摸都不敢摸自己的脖子,碰下都疼。
脱里就那么仰躺地上歇了会就坐了起来,揉了把脸,看舒曼还半死不活地咳着,就大力朝舒曼的背上来了一拍。
“怎么还咳个不停了?”
舒曼被这一记重拍直接拍到了地上,又咳了两声,咳嗽居然被止住了。
这时她也没力气起来了,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一般,穿到这里,她总是提心吊胆,有时也会想是不是死了就能回去了,可这会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彻底打消了折腾自己去死的想法。
命只有一条,她折腾没了,可能就真的死了,毕竟她记得自己是滑落山崖了,唉,她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燕之归找了几个人将她和脱里架着进了离水榭不远的一间房里,那里早有人捧着衣物洗漱用具等着,她的棉袄居然也被带过来了。
被人伺候着沐浴换衣,舒曼心里不愿意,却也无能为力,她现在浑身无力,抬个胳膊都费劲。
趁着伺候她的下人都退下,舒曼费力地伸进棉袄里摸了摸她的银钱,还好都在,她心下稍安。
才将将把手抽出来,就听到重重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是脱里!
舒曼看到来人是谁,一颗心就提到了半空中,这脱里又来干嘛?
真是气人,她原以为脱里是溺水昏迷了,才硬撑着带她游的,可看脱里上岸后那表现,分明就是装的。
舒曼心里直骂,到岸边那会她是真的再没力气了,脱里明明醒着轻松就可上岸,偏要死死压着她要她拼了老命背她上去。
这会儿她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了,再经不起脱里一拳一脚。
“穿甚棉衣?怎么裹得跟个怕冷的爷们似的?快快,走,喝酒去!”
舒曼看到脱里冲她伸手就一阵紧张,谁知脱里只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她身上裹着的棉衣,伸手搭在了她肩上就把她往屋外带。
勾肩搭背一副姐俩好的模样,好似刚才拳脚相向只是她的幻觉一般,舒曼不由打量了下脱里,真是怪人,她虽挨的拳脚更多,可脱里也并不是毫发无损,这般毫无芥蒂的样子,她是做不出来的。
脱里表现出这副态度,那,她这一关,是过了还是没过?
她可是完全被脱里压制了,从力量到速度,无一能及。
喝酒不是在水榭了,从好客楼下了地道,七拐八拐的上去后是一处宅子,领路的是脱里,就她们二人,舒曼走在后面,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这般隐秘的地道,脱里丝毫不避讳,这说明了什么?
进了宅子的正屋,舒曼意外地发现顺子居然也在,顺子也是从地道上来的吗?如果也是这样,那这地道应没什么要紧的。
见到顺子也在,舒曼的心放下了少许,与原主比,顺子才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若是真的要紧,怎么可能令顺子这般的小喽啰知道?
也许就跟好运时来的地道一般,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堂上正中摆了张八仙桌,端坐主位的是她方才见过的美人,她现在已知晓这就是大东家,心中却还是震惊不已。
她以为大东家会是个面目略有些沧桑,却气势逼人的四五十岁的女人,却不料这大东家竟如此年轻,或者看起来太年轻。
依鲁大娘的话,大东家应是与原主差不多年龄,不看别的,单看看这大东家的手,再看看原主的,舒曼就不好意思把手露出来。
她这会被脱里带着在八方桌边坐下,正对着大东家,却不敢再抬头直盯着这大东家打量了,越是美丽越是危险,离这么近,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看迷了。
大东家,燕之归,脱里,加上她,一共四人,在八方桌边坐着,旁边侍候的人却站了一大排,有条不紊地上了酒菜后鱼贯而出。
舒曼看着满桌色相上佳的菜,就听到了肚子咕咕的声音,她不自觉伸手去捂,这也太丢人了吧?
室内正寂静着呢,大东家似是不爱说话,燕之归方出声指挥上菜的人完毕,这会还没张嘴,整间屋里都是肚鸣声。
先前是如坐针毡,这会舒曼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已不敢看其他三人脸色了,这肚鸣,她越是想它消失,它偏叫得越响,听起来好似有回声一般。
脱里突然出声道:“大东家,你讲话不?不讲我就开动了啊,再等下去,老娘的肚子就要造反了。”
舒曼一怔,她再细听,也觉得肚鸣声好像是从脱里那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