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季节还是盛夏,然而初芽惠的心底却是冷的。眼前的伊贺忍者的包围圈正在缩小,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抵抗。周围的伊贺忍者,宛如疯了一般,挥舞着忍刀冲上来。甲贺的忍者,在不间断的攻势之下,不断后退。
鲜血挥洒,惨叫声不绝于耳。甲贺的人越来越少,然而伊贺的攻势,却因为援军的不断赶到,而变得更加凌厉。
服部半藏穿着草鞋,屹立在围墙上,一双如同鹰一般的双眸,紧盯着她。初芽惠看着不断缩小的包围圈,觉得口中全是苦涩的。但她仍旧没有动。她若是动,服部半藏就会乘势击杀他。
然而此时的窘况,初芽惠怎么也想不到办法,这样下去,早晚也是死。同伴的呼号就在耳边,伊贺的忍者步步紧逼。初芽惠暗自咬牙,她扶着忍刀的手,已经微不可查的将忍刀抽出寸许。
就在这时,初芽惠看到了服部半藏微蹙的额头。
这个伊贺的传奇忍者,从出现就带给她一种强大的感觉,神情稳定,仿佛何事都不能让他心性波动。然而,这时,她却看到他皱起眉头。她下意识有些奇怪,她以为服部半藏皱眉是因为她,但是她仔细确认一遍,却发现,他看的是她的身后。
初芽惠的身后,就是一个假山,有什么可看的?她觉得这是服部半藏的小手段。然而下一刻,她耳边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那吵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大。她回头,假山的山体正微微颤动。那紧闭的门户之后,传来喊杀声和野兽的嘶吼声。
不对,不是野兽!初芽惠推翻自己的猜想。没有任何野兽,能够吼出那种尖锐的嘶吼声,宛如尖刀划在玻璃表面的声音。唯有一种生物,才能拥有这样的声音。初芽惠的面色陡然变得惊悚,她猛地转头,冲着服部半藏大吼:“你们居然饲养鬼枯藤!难道你们不怕反噬吗?”
她惊悚的大叫一声,跳跃向后。她终于想起来,那空洞之中飞出的触手是什么?那是血枯藤的藤蔓!一种吸食血液为生的低级妖魔。然而这种低级妖魔,只要给它不断的血液供应,也能成长到极为强大的地步。
一百多年前,东瀛岛上一个极度强大的国家就是因为饲养血枯藤而灭亡的。并且,那头血枯藤在灭国之后,还继续肆虐天下。直到被天下人合力杀死。而在那之后,天下开始对血枯藤进行绞杀。同时制定了一个规则,谁也不准饲养血枯藤。
血枯藤这种低级妖魔,拥有小狗一般的智商,加上本体初期弱小,曾经一度被作为宠物饲养。然而血枯藤会随着自身的强大,智商不断增加。直到它强大到本性萌发,就会凶性大作。此时,初芽惠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图鉴,这才意识到假山之中关押的是什么。
伊贺饲养血枯藤不知多久,这怪物,如今已经成长到怎样的地步?初芽惠不敢想象。她跳跃出十多米的距离后,仍然不放心,又跳出数米,直到站在围墙之上,才稍微安心。然而此时,她已经与服部半藏站在同一面围墙上,相隔间距不超过二十米。
初芽惠又惊又怒,没想到伊贺忍者如此大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饲养血枯藤。方才一瞬间那种汗毛倒立的感觉,让她此时觉得十分羞愤。
“服部半藏,没想到伊贺忍者,也敢干出这样的事。难道你忘了,当初那条规矩,就是伊贺前人定下的吗?”初芽惠大声呵斥。同时脑中急速转动,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伊贺的弱点,若是用这进行威胁,说不定能够免除今日的灾祸。
“蠢货。强者之所以是强者,强的不只是实力,同时还有心智。甲贺极端的保护政策,已经让你们这群忍者忘记了危险。一个个像是剃了指甲,拔牙牙齿的老虎,不如一只羚羊。”服部半藏望着假山,眼神淡然冷漠。
初芽惠脸涨红,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服部半藏,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让我不说出这个秘密吗?”
服部半藏转头微微的看着她,目光淡漠,“你以为只有伊贺饲养了血枯藤?”
初芽惠神色微动,伊贺与甲贺同出一源,想到这一点,她心中微微一跳。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回去问问六角义贤吧!”服部半藏神态没有丝毫变化。
初芽惠心中打鼓,服部半藏没有必要骗她,若是真的。那么岂不是说,甲贺也饲养者血枯藤吗?她还要再问。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
整个假山大门豁然倒塌,一众浴血的身影从门户之中涌出,出现在战场上。他们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看上去十分凄惨。然而眸子之中透出的凶光,还有那精壮的身体,昭示他们不俗的战斗力。
初芽惠猛地意识到,这是伊贺家的地牢出了问题。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伊贺地牢之中,关押的都是伊贺曾经的敌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初芽惠灵活的脑子,顿时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她大声喊道:“我们是甲贺的忍者,正在进攻伊贺。地牢中出来的朋友,请助我一臂之力,冲开伊贺的包围。”
这一句话,已然表面了身份和目的。甲贺的忍者服与伊贺有着些微的不同。直观的区别,甲贺是红色内衬和腰带,而伊贺是黑色。稍微有些见识的人,绝不会将两者弄混淆。这些关押在地牢之中的凶犯,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
见到厮杀,人群中传来一声喊声,“杀死伊贺的混蛋!”人群在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