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桔槔要带许若轻去新住处,但地点在花城,与炎溪回新城不同路,他们便打算行至一条分叉路口时,再分道扬镳。
离别之际,炎溪拍了拍桔槔的肩膀,面色严肃的沉声道:“有什么事,记得来新城找我,我义不容辞。”
桔槔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炎溪又转头看向许若轻,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笑着说道:“记得以后常来新城找我玩,有谁欺负你了,就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许若轻有些感伤,但还是扬起了一个笑容,回视着他轻声道:“好!”
得到了许若轻的回答,炎溪爽朗一笑,随后看了一眼面前的一人一妖,就动作洒脱的转身离开了,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消失。
看着炎溪孤独离去的身影,许若轻有些忧伤,“来时热闹,回时孤寂”这大概就是此刻炎溪的写照吧!想到这儿,她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经把炎溪当成好朋友了,只是这一次分别,不知下次何时才能再见,亦或者会不会再见,毕竟自己不属于这里,也不知会在这里呆多久。
由妖(人)及己,想到自己当初莫名其妙地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许若轻悲从中来,不由双眼无神的看着炎溪离去的方向发愣。
“好了,别看了,我们走吧!”桔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许若轻的发愣。
看着身旁的桔槔,回过神的许若轻散去了那一丝伤感,在内心默默感慨到:幸好,她有桔槔的陪伴。想到这儿,许若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轻声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此刻,她的问话中有了一丝欢快地味道。
桔槔看了面露笑容的许若轻一眼,又转头看了眼炎溪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微扬,眯着眼轻声回道:“花城!”说完便带着许若轻朝着与炎溪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神界,天夕宫。
武泽与上次那名男子面对面盘膝坐于矮榻之上,正在悠闲的博弈品茶。殿内宁静优雅,他们不曾说话,只有偶尔棋盘落子的声音。
一炷香之后,男子轻轻地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语气淡淡的说道:“你输了。”
武泽闻言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将手里捏着的黑子随意丢回了棋盒中,直视着男子,无奈的抱怨道:“唉,每次都这样,没意思,没意思!”边说还边摇了摇头。
男子没有理会,举杯饮了一口清茶后,神情淡漠的问道:“上次失败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听到这话,武泽邪魅一笑,凑近男子,自信满满的回答道:“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了,现在好戏应该已经要开锣了。”
男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过一本书,平缓的说道:“嗯,那就好,你可以走了!”
“不是吧!要不要每次都这么绝情?有事就找我,没事就懒得搭理我,好歹我地位不低,怎么说也是上神啊!”武泽假装一脸委屈的指责道。
对于武泽的指责,男子视若无睹,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动作,拿过一本书放至身前,便准备开看。
见状,武泽一时倍感无趣,便收起的那副委屈的面孔,无语的感叹道:“辛锐,你还真是无趣。”
男子看着书静默不语,一副十分专注的模样,显然已将武泽屏蔽在外。
武泽无可奈何,只得离去,在门口时回看了辛锐一眼,喃喃自语道:“还是那个丫头有趣,唉,只是可惜了......”说完便一扫衣袖,将双手置于身后,毫不留恋的潇洒离去。
妖界,某客栈客房内。
伴随着一声兴奋的尖叫,许若轻纵身一跃,欢喜地扑到了客栈的木床上,并抱着软绵绵的被子欢快地翻滚了好几圈。这一番举动下来,让许若轻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原本疲惫、沉重的身体也感觉轻松了很多。
桔槔的房间与许若轻的房间相邻,他进入房间,刚刚在木桌旁坐下,就听到了许若轻的尖叫声,一时心急,没有听出那声尖叫中的喜悦,以为她有危险,便直接赶紧施法来到了她的房间。却见到她正裹着被子在床上欢快地打滚,一时间,他竟有些哭笑不得,站在那里也忘了与许若轻说话。
许若轻没有觉察到桔槔的到来,停下翻滚的举动之后,就因为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松懈,而无比犯困。困顿之意的突袭,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后就趴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原本看到许若轻没事,桔槔就应该悄无声息的离开,毕竟这样唐突的闯入女子的房间是不礼貌的行为。但不知为何,看着许若轻在床上欢快闹腾的模样,他一时入了神,竟留了下来。直到许若轻停止了闹腾的动作,觉察到她熟睡之后,桔槔才缓过神,悄然离开。
与炎溪分别之后,这段日子他们俩一路走走停停,以游玩的方式向花城而去,粗略一算,时间竟已有半月之久。依照桔槔以往的性子,这般行为向来是他嫌弃的,他不喜热闹,不想与妖打交道,更不愿参与这些俗事中浪费时间。但不知为何,如今陪着许若轻的这一路走来,他竟然没有感到丝毫不耐,反而心中甚是喜悦。
想到炎溪之前在云溪山庄说过自己对许若轻不一样,桔槔无声的叹了口气,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便闭着眼,打算修炼,这样他就能摒弃杂念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逐渐泛白,山顶的晨曦若隐若现,将洁白的云层镀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