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正在流血的伤口,跟无助的哭声,全部深深的映在邱影声的眼里,扎在他的心里。但是,无论那鲜血有多么的刺眼,扎在心里的哭声有多么疼痛,除了将它们“视若无睹”的忍下来,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泰然自若的重新拿起桌上的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大家吃饭”四个字,便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往川岛绿雅跟自己的碗里夹菜。川岛绿雅也十分的“配合”,尽管自己已经心疼至极,但她却也学着邱影声的样子,“理所当然”的无视雪痕的存在,自顾自的夹起邱影声夹给自己的菜,怡然自得的慢慢的咀嚼着。这样的画面在黑泽俊看来,实在是大大的出乎自己的预料。他真的没有想到“邱若愚”会如此彻底的舍弃叶雪痕。因为不确定邱若愚是不是因为对自己将川岛绿雅派到他身边的动机有所察觉,不确定邱若愚到底是不是因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才娶了川岛绿雅,所以,他不能冒险将川岛绿雅作为掌控邱若愚的王牌。一旦邱若愚对川岛绿雅的真心只是他为求自保的戏码,那么自己的计划也就必然落空了。他本以为,可以利用叶雪痕作为控制邱若愚的最后的砝码,这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招似乎也是行不通了。看“邱若愚”他们夫妇二人的样子,叶雪痕,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可以利用的价值了。黑泽按照“邱若愚”所说的,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雪痕身上,而是再次拿起碗筷,一边吃饭,一边等着“静观其变”。
阿蓝听着雪痕的哭声,她心疼的眼泪就快掉下来了。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一下子跪下来,对着邱影声苦苦哀求道:“少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看好小姐,扰了少爷招待客人的兴致,阿,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小姐的,不会再让她出来扰您了。”听了阿蓝的哀求,邱影声放下手里的碗筷,侧过身看着阿蓝冷冷的说道:“阿蓝,你十二岁就来到邱家了。你应该再清楚不过,邱瑞老爷跟夫人就只有一个儿子。既然邱老爷没有女儿,邱家又何来的小姐。要是让外人误认为邱家还有一位得了疯病的小姐,影响了邱家的声誉,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我……”阿蓝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哽咽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毕恭毕敬的压低了头,重新请求道:“少爷,就让我,把雪痕带走吧……”“带她走吧。”邱影声冷冷的应了一句便别过身去不再看阿蓝,一边端碗夹菜一边背对着阿蓝冷声说道:“如果下一次再让这疯子丢了邱家的脸,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要承担的后果吧。邱家从来不养只会做蠢事的下人。”阿蓝得到了邱影声的应允便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阿蓝知道了。”话罢,阿蓝便迫不及待的冲到雪痕面前,扶起大哭不止的雪痕,将自己的手帕搭在她的手上先简单的为她止血。阿蓝小心翼翼的将雪痕脸上的眼泪擦掉,轻轻地将她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小……”阿蓝多么想大声地告诉雪痕,小姐,不要哭。这些都是假的,二少爷不是真的想要那样对你的,大少爷也更加不会那样对你!尽管,阿蓝是那么的想要说出心里的话,但最终,她还是逼着自己将这些话咽了下去。只是轻轻的对雪痕说道:“小心啊,咱们走吧。”说完,阿蓝低下头,搀扶着仍在哭着的雪痕,一步一步地向着门外走去。当雪痕走到邱影声的身边,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当雪痕手掌上鲜红的血迹划过他眼睛的那一瞬间,邱影声握着筷子夹菜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为了不被黑泽现自己因为雪痕而表现出来的极度紧张,他只好放下筷子,将手放在桌下,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的饮着杯中之酒。然而此时,他藏在桌下的那只手却颤抖着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裤子。然而就在此时,邱影声突然间感受到一股温暖覆盖在了他已经冰凉了的手掌上。此时此刻,川岛绿雅的手正紧紧地握着邱影声的手。然而他们夫妻之间显然已经早有默契,他们谁都没有看向对方,川岛绿雅若无其事的夹着盘子里的菜,邱影声也平静自若的将杯中之酒慢慢的饮尽。邱影声放下酒杯的那一刻,雪痕的影子也完全的从他的余光之中消失了……
邱若愚手提着一壶白酒跟一包点心徐徐的前行来到一片墓地,在刻着邱老爷跟妻李氏名姓的合葬的墓碑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邱若愚跪在墓碑前,小心翼翼的拆开包着点心的细绳儿,再拔下封在酒壶上的木塞儿。邱若愚望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微笑着自语道:“二位,过得还好吗?儿子在外多年,不曾来看望你们,不生若愚的气吧。我现在,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可以去绸缎庄也不可以回家,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只好先呆在二位这里了……”邱若愚突然间变得欲言又止了,他静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其实,是因为真的很想念二位,就想着过来跟二位聊聊天了。”邱若愚将缓缓地低下头,轻轻地拿起酒壶,一口气将壶中之酒饮尽了一半。接着,他慢慢的将酒壶里剩下的一些酒倒在地上,再抬起头望向墓碑上母亲的名字,说道:“母亲不喜欢父亲饮酒,不过今天,就请母亲当作不知道吧。我买了母亲最爱吃的点心,看在您最爱吃的点心的份上,就让我跟父亲喝个痛快吧。我,真的很想跟父亲一起喝酒。我……没有脸清醒的面对父亲……”邱若愚举起酒壶,将壶中最后的酒全部饮尽,清澈如水的酒浆顺着壶嘴流了下来,与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