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倒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是你?”
“钱姑娘似乎并不乐意见到我?”乔妧嘴唇微勾,明知故问。
在画舫上的事才过去两个月,李梦媛被毁容、李赫岩和司玄反目、公主也被自己喜欢的男子厌恶、钱玉莹和自己的手帕交李梦媛交恶,这一切都拜乔妧所赐。
虽然没有人抓住乔妧的把柄,但并不妨碍他们心里门儿清。
钱玉莹冷哼一声,想起自己上次在乔妧手中吃瘪,心头的火就不由直往上蹿。
她看向手中的蝴蝶玉簪,突然笑了,“乔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支蝴蝶玉簪我也看中了,你还没有付银子吧?”
就算是付了银子,她也有办法把这支玉簪夺过来,论财力雄厚,她就不信乔妧能争得过她。
乔妧挑了挑眉,已经明白钱玉莹的打算,笑道:“原来钱姑娘喜欢这样的款式,那就让给你好了。”
本来是不带丝毫色彩的一句话,让她一说,却好像钱玉莹喜欢这种款式有多俗不可耐似的。
钱玉莹心头冒火,再看手中的玉簪,却是怎么看怎么难受,想扔下又抹不开面子,只得把玉簪拍在柜台上,朝二喊道:“给本姑娘包起来。”
乔妧暗暗好笑,懒得再理会她,直接去拿另一支看中的粉水晶步摇,钱玉莹眼睛一亮,再次夺了过去,“这支我也要了。”
她表情得意,就好似抢到了自己心爱玩具的顽童一般。
乔妧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旋即笑开,“我正觉得这支步摇很衬你。”
钱玉莹满脸的得意顿时僵住,敢情乔妧本就是帮她挑的步摇,那她抢过来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铃铛早就看不过眼了,钱玉莹如此嚣张,怎么姑娘还老让着她?
她不由扯了扯乔妧的柚子,低声唤道:“姑娘……”
乔妧神色微凝,看了铃铛一眼,顿时让她噤声。
“钱姑娘,我看中的还有好些呢,不知道钱姑娘今儿可带够了银子?”她看向钱玉莹,似笑非笑。
这就是明摆着挑衅了,看中的两支玉簪都被钱玉莹抢过去,她也不是泥捏的。
钱玉莹脸色难看,她也不是傻的,如果乔妧真要以此来整她,随便挑个十几件首饰出来,她还真付不起这么大一笔银子。
可要让她就这么认输,她却万万做不到,一时间就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这是怎么了?”
就在此时,一道温软的声音插了进来,原来是去二楼挑首饰的乔伊一行人不知何时走了下来,刚才说话的正是乔伊。
乔眉和乔湘看到乔妧,皆是一脸喜色,乔眉更是直接扑了上来牵起乔妧的手,“妧妧,你怎么在这里?”
乔妧对原主大伯这一家倒是很有好感,观其女便知其父,乔眉和乔湘明知道她在乔家做的那些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丝毫不介意她现在的身份,可见教养极好。
这样的姐妹,才像是真正的姐妹。
如果当初乔家人对她能有乔眉这样的态度,她也不会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离开乔家了。
乔妧笑了笑,正要说话,乔伊好似刚瞧见乔妧似的,惊呼一声,“呀,是三妹妹!”
她捂着嘴,表情惊愕,说完又觉不对,有些尴尬的改口,“看我这记性,三妹妹已经被逐出家门,现在该叫你乔姑娘才是。”
乔妧还未说话,乔眉便竖起了眉头,“伊姨娘当真是好记性,不过父亲教过我,人与人之间最割舍不掉的就是血脉亲情。妧妧即便被逐出了家门,那也还是我的妹妹。”
和乔伊的凉薄相比,高下立判。
没有人注意到,二楼的拐角,一位妇人正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听见乔眉的话,眼底浮现丝丝笑意,朝着身旁的丫鬟道:“去打听打听,那是哪家的姑娘。”
“是,夫人。”丫鬟笑着应下。
妇人身旁,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挽着妇人的手,见此笑道:“媒婆给哥哥介绍了那么多人家,娘都没看中,今儿可是歪打正着了。”
妇人笑着捏了捏女子的鼻尖,“你啊你,娘为你们兄妹的婚事都快愁白了头,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
女子嘻嘻一笑,“谁叫你愁了?女儿还不想嫁人呢。”
妇人佯装生气,“那成,娘就不给你相看人家了,就留你一辈子,可好?”
女子没想到自家娘亲会这么说,顿时一瞪眼,惹得妇人乐不可支。
女子撇了撇嘴,“娘就知道吓唬女儿,要是那位姑娘见了你这样,还不得被吓跑了,到时候看你去哪里找儿媳妇去?”
妇人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咱们孔家虽然不敢说有多富贵,但也是定京城出了名的清贵之家。看那姑娘的教养,想来家里也是极为重视门风的,到时候我再亲自走一遭,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事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了。”
“孔”是少姓,又是定京城的清贵之家,那就只有御史大夫孔文青家里了。
孔文青对家风看得极重,儿子孔尚己也跟他一脉相承,妇人作为孔文青的儿媳妇、孔尚己的正室夫人,自然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以至于自己的儿子都二十有二了,这婚姻上的事儿却还连影子都没有。
别看她这话说得自信,同样也可见急切。
这厢先不谈,一楼的大厅中,乔伊被乔眉的话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她实在想不明白,乔眉有什么底气敢在她面前嚣张,大伯不过刚从任上回来,因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