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点!”
“全体都有,跑步前进!”
“前面就是漆吴县城了,别让敌人进城,在城外歼灭他们!”
此番负责追击的,是楚王军第七师团第三、四、五旅组成的联军,三位旅帅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像赶猪一样,催促部队加快行进速度。
攻破令丘城的首功被第一、第二旅拿下,剩下的三个旅自然铆足了劲,要在追击一役尽可能地收割功劳。
没吃到肉,
喝点汤总可以吧。
三名旅帅之间也是互相较着劲,像赶牲口一样驱赶着麾下将士。
还算宽敞的土路,被乌殃殃的大军挤得满满当当,各色旗帜掺杂其中,有气无力地摇摆着。
烈日灼烧下,
跑步前进的战士一个个浑身冒汗,厚重铠甲内里的粗布衬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豆大的汗珠滴在黄土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将士们现在只想着一件事,追上前面逃窜的敌人,消灭他们,然后痛痛快快地杀进漆吴县城,以躲避太阳的炙烤。
一想到城中的阴凉,将士们干劲十足,跑的更快了。
追逃双方俨然变成一场赛跑比赛。
什么纪律啊,戒备啊,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此同时,潜伏在树林里,享受着树荫遮蔽的亲卫旅跟警备师团第四旅将士,全程都在好整以暇地盯着树林外的土路。
就像看着一群路过的肥羊。
“听我号令!”
待敌军通过一小半之后,许褚知道,进攻的时刻到了。
“三,二,一。攻击!”
“杀~~~”
随着许褚一声令下,潜伏在树林中的四千余大军,排成长达三四百米的战线,呼啦啦地从林中俯冲而下。
战刀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让人胆寒的光芒。
一边是一门心思忙着跟前方部队赛跑,毫无防备的楚王军;一边是养精蓄锐,处心积虑的西南军。
双方匍一交锋,就高下立判。
楚王军被突然冲出来的敌人杀的是人仰马翻,不知所措,战刀还没出鞘,就被敌人一刀捅穿心脏,鲜血飙射而出。
本就乱哄哄的队伍,这下变得更乱了,完全毫无章法,楚王军将士就像一群无头苍蝇,在混乱的战场茫然四顾,似乎周围全是敌人。
“小伙伴在哪?”
刀光剑影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
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于此同时,原本狼狈逃窜的西南兵团第七师团残部,就像获得某个期待已久的信号一样,突然停止逃窜。
稍稍整顿之后,后队变前队,怀揣着满腔的复仇之心,向一路追击他们的敌人,发起了最为凶猛的复仇号角。
这一路,他们委实太憋屈了。
追击者很快就变成逃窜者......
乱了,
一切都乱了。
转瞬之间,战场形势就彻底逆转,好好的一场追击战,变成了一场血腥无比的伏击战。
猎人转瞬成了猎物,做了刀下之鬼。
这一场厮杀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整个战场横跨数千米之远,等到战争落幕,整条土路已经被鲜血染红。
到处都是尸体,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粗略统计,此战过后,楚王军第七师团第三、四、五旅组成的,接近七千余人的联合追击部队,逃走者不足五百人。
三位旅帅战死了两位。
许褚率领的亲卫旅,在敌军抵抗意志彻底崩溃之后,尚不满足,一路追杀而过,逼得那些往回逃的楚王军士不得不投降。
否则就是个死。
经此一役,楚王军第七师团遭受重大挫折,结合攻打令丘城时的损失,全师团战损已经超过七成,基本上被打残了。
如果不是担心楚王援军,许褚甚至都想率部重新夺回令丘城。
…………
临近傍晚时分,
许褚等部押解着三千余楚王军战俘,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南禺城外。
提前得到消息的乾元,高调地带着郭嘉、澹台雄、曹温等文物官吏,在西城门外等候,并且准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封地大军得胜归来的消息。
“末将许褚,拜见殿下!”
……
“拜见殿下!”
刷的一下,六千余将士齐刷刷单膝跪地,向乾元行礼。
夕阳悬挂于半天,垂下道道橘红的光芒,给得胜归来的将士身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犹如身穿金甲的天兵天将。
何等壮观。
这里面,有最大功臣亲卫旅,有首战告捷的警备师团第四旅,也有一雪前耻的第七师团第三、第四旅的将士。
一个个面容坚毅。
将士们虽然身上沾满血迹,仪态不整,铠甲松垮,有的甚至还打着绷带,或是头部遭受重击,或是断了手、瘸了脚,或是被利箭射穿眼珠子,但是无一例外,他们身上都散发出一股独有的铁血气息。
这是只有真正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军队,所独有的气息。
第七师团的鏖战,终究还是有所收获的。
最起码,经历了连番大战,幸存下来的将士都开始成长起来,初步塑造了一支军队该有的军魂跟气质。
这就很了不起了。
六千将士这一拜,当真是地动山摇;
这一喊,声震九天。
六千男儿的阳刚之气,足以涤荡任何邪魔。
城里城外,无论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别有用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