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恐怖悬疑>凤逆山河>72.守南平(十)

想到这,她心里更乱了,愈发没有心情休息:“季常,都五天了,咱们不应战,那姓温的就日日在门口叫骂,却也不做别的,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

“殿下就是因为这件事睡不着?”

“我起初也没想太多,如今想来,大抵如此。”

“那殿下以为他们该如何?”

“是,如你所谋划的,他们一时半刻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他们摸不清底细便算了吗?总该做点什么才对吧,比如……比如……”楚幽一时也想不出他们会做些什么,便说道,“反正总该做些什么。”

“比如,我虽命人把营寨围得铁通一般,他们却可以去枫桥探一探,看看我们存粮几何,便可大体估计一下我们的实力,又或者若机会合适,他们还可以一把火烧了枫桥,不论我们有多少人马也势必军心大乱。”

“对对对,是这样。所以你早就想到了,也必然已有应对之策咯?”

“殿下以为呢?”

楚幽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楚幽伸个懒腰,刚要回去休息,忽然发现东南方红光满天,大喊一声:“季常!你不是说准备好了吗!”

楚幽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却见季常泰然如常才知道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可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计划。

“季常,不需要救火吗?”

“不用担心,枫桥周围早已筑好了沟渠,前几日大雨,如今也该满了,火势不会蔓延过来。”季常的声音很轻很平淡,而他的神情比声音还要平淡,仿佛看到的不是漫天的火光而是绚烂的云霞。

“那我们之前的担忧……”

季常袖手笑道:“殿下放心,计划不会乱,军心更不会乱。”

帐内的炉火上放着煎药的砂锅,药汤顶着锅盖发出“哒哒”的响声,书生裹着毯子坐在榻上,阴沉着脸,苍白里透着铁青。

何贲闷声不响地站在他对面,脚下是一只烧了一半的麻袋,麻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粮”字,粮字外的圆圈像大眼睛似的盯着何贲,阴阳怪气地发笑,袋子里面全是沙子。

小厮弓着腰经过何贲面前,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抹布,端起砂锅小心翼翼地把药渣篦出来,只留下清澈的药汤,走到书生面前低声说道:“温将军,该用药了。”

书生闷闷地接过药碗,又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牙缝里挤出一声叹息:“我喝不下。”

“是末将的错,末将无能。”何贲说道,“将军命末将把楚桓抓来,末将却让他死了,将军命末将去烧粮草,末将又……”何贲双膝跪地,“末将甘愿领罚!”

“不。”书生伸出枯瘦的手端起药碗,缓缓地说道,“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奉命行事,错在我,是我低估了他们,这个季常,他竟能猜透我的计策,先我一步把军械撤走,又将粮食换成沙子,难怪萧鞥、李驷都栽在他手里。”

“此人向来狡猾,”何贲狠狠地说道,“不过这才

不同,这次有温将军出马,定能让他粉身碎骨,以报李将军之仇。”

“话不要说的太满,如今看来此人不愧是楚之臻智,我与他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温将军,如果连你也这么说……”

“何将军不要着急,我这不是丧气,是激动。”他慢慢地将碗里的药饮尽,方拿出手巾,擦着嘴说道,“兵者,诡道也。若只是拼命斗狠,还有什么趣味,难得遇上一个能与我过两招的人,我可要打起精神,好好享受才行。”

“将军能这样想就好。”

“你先退下吧。”书生对何贲说道,“我还要好好想一想,要怎么样才更加有趣。”书生斜靠在小榻上,纤长的食指点着太阳穴,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楚幽便听见外面有人争吵,起身问瑞雪:“外头是谁在吵架?”

瑞雪打开帘子暸了一眼说道:“是许奇和李复南。”

“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瑞雪摇摇头道:“八成还是那许奇矫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才几天?当初可是他求着季大人出谋划策的,如今见局势缓和了些便又改了主意。”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殿下不知道吧?”瑞雪嘻嘻一笑一边帮楚幽更衣一边说道,“我也是前几天绣军旗的时候听营妓属的姊妹讲的。”

“不是说放她们走了吗?”

“没有。”瑞雪说道,“有的拿了米走了,有的想留下就把米退了。她们说听见许奇喝醉了酒抱怨,似乎很是不服气,觉得这营里应该他说了算。”

“他原来是跟着韩俊的,现在韩俊只是暂时去了剑门,他会这样想也不算奇怪。”楚幽整理着腰带说道。

“可当初北萧大军袭来,是他哭着喊着求季大人帮忙的,还说一切都指望季大人了,还有,他什么主意都没有,什么事不都是季大人安排吗?他可好,现在季大人有事让李复南传话,他却不高兴了,嫌自己无端矮了一头。”瑞雪把妆台下的凳子拉出来道,“殿下坐下。”

“那他还真是够蠢的。”楚幽乖乖坐下让瑞雪给她束发,又说道,“大难临头时他退一步拉季常给他挡灾,如今这灾还没过他便出来跳脚,人都是有眼睛的,嘴上不说却看得分明,再说,他日若灾祸又来了呢,岂不是反复打自己嘴巴?说起来,他也是读过书的,怎么愚蠢到这般地步?”

“读书的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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