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关心妹妹,季常自然比不了,更何况这是殿下的家事,季常也管不了。”

“季常这么说便是责怪我了。”楚桓忙说道,“咱们可是结拜了兄弟的,你是大哥,难不成幽儿是我的妹妹,就不是季常的妹妹了吗?”

季常听闻他这么说,方说道:“既如此,季常便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楚桓道:“季常直说无妨。”

季常道:“太子殿下因为这许许多多未来不可确定的万一,便不许公主与封白羽来往,那眼下的公主除了封白羽还能再跟谁来往?从前她有无数的太监宫女,又有父母兄妹,如今又有谁呢?”

“不是给了她一个叫瑞雪的婢女吗。”楚桓拧着脖子说道,他不是不知道季常的意思,楚幽从小就贪玩,喜欢热闹,若没有封白羽陪伴,这些年的确是太孤独了。

“可那婢女毕竟是新来的,合不合殿下心意还未可知。”季常又说道,“再有,季常虽然没有妹妹,却有过一个弟弟,故知道小孩子总是任性,你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偏要去做,你越拦着他,他便越会跟你对着来,殿下怕公主有朝一日对封白羽动心便故意拦着他们,可殿下就不怕拦来拦去反而适得其反吗?依臣之见,今日的事就是一个警示。”

楚桓不觉愣了愣:“什么意思?”

季常淡淡地一笑说道:“殿下,今日公主当着众人的面说给封白羽准备生日礼物,又特意说那宝弓做了一对,这是为何?”

楚桓把扇子一丢,说道:“还能为何,你说她是为了给那个丁铆脱罪,可我看她就是故意气我!”

“臣也是这么认为。”季常说道,“据臣所知,公主原本只是让丁铆做了一把弓,且那把弓是给她自己用的,可想而知,公主起初并没有要给封白羽准备贺礼的打算。”

楚桓冷哼一声说道:“算她还有些体统。”

“可今日在中军大帐前却说做了一对,这是为何?”季常稍稍调整坐姿,端坐说道,“臣以为,一来,她不这么说就解释不了为何要偷偷与丁铆交谈,再来也是为了告诉太子殿下您,您所看重的虚名,在她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而您若再强加阻拦,她也不介意做出更加出格的事。”季常又施以长揖道,“殿下,如您所说,公主是您的亲妹妹,她是什么脾气,您比季常更加了解,臣所言究竟是不是危言耸听,想必太子比臣更加明白。”

楚桓叹口气道:“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那丫头能做出来的事。”又难以容忍似的说道,“难道我就不管不问,随他去吗?”

季常点点头说道:“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可是个山贼小子!万一……”楚桓又叹口气,垂下拼命颤抖的手指,显得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季常也不觉叹口气,却笑道:“殿下,从前的司马将军也是个山贼,且司马将军遇到先

王时已经是名镇荆湘的总瓢把子了,彼时司马将军已经四十二岁,却心甘情愿与年仅二十五岁的先王和二十岁的韩俊结拜为兄弟,自此追随先王征南闯北成了镇国大将军,当今乱世正是英雄辈出的时候,殿下又如何知道,他不会是下一个司马将军呢?”

“就凭他,也能与司马将军相比?”楚桓“哼”一声,似乎很不相信。

“怎么就不能呢?”季常道,“封白羽虽然是山贼草寇,却也是飘渺宗的高徒,武艺超群不说,骑射亦是卓尔不凡。此外当年的他只有十四岁,与公主不过一面之缘便肯舍身相救,更是一路护送我们到达南平,至今不离不弃,南楚国难之时,便是当年追随先王的禁军也有不少弃王室而去,偏偏他不知死活似的留了下来,可谓义薄云天,这样的人若用之得当,假以时日如何成不了下一个司马将军?”

楚桓淡淡地望了季常一眼说道:“我还以为季常会更加属意于马将军。”

“马将军十二岁便追随司马将军做草寇,后追随司马将军投军,追随先王南平起兵,历时八年一路杀到潭州建国南楚,自南楚建立以来二十余年克己奉公,忠义自然不容置疑,只是如今也已经五十八岁了。”季常叹口气道,“殿下,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司马将军一样,年过花甲还能披坚执锐,走马西关,即便是司马将军,自西关一战后也落下了病根,先王为此自责不已,这才命他颐养天年。”

“可马将军还硬朗的很。”楚桓执拗地说道。

“臣当然知道,臣巴不得马将军长命百岁,然复国不同于覆掌,岂能朝夕可得,臣为之计,不敢不长远。”

楚桓沉思片刻说道:“我自然知道季常的良苦用心,且眼下可用之人的确太少,季常会想到封白羽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他日我们日渐壮大起来,难保不会有更加可堪大用的人才,且这终究是以后的事,不妨放一放以后再说。”

季常见楚桓这么说,故说道:“太子所言甚是,是季常太心急了。”

“对了,今日韩俊特意留下你,所为何事?”

季常愣了一下,方笑着说道:“韩俊知道伐蜀之事胜算不大,故问计于臣。”

“问计?那季常怎么说的?”

“照实说。”季常说道,“只要崔尚的退路被堵上,便注定插翅难逃,韩俊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舍弃崔尚,另一个是自己亲自前往剑门救援。”

“崔尚、冯英乃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必定不肯放弃崔尚。”楚桓说道。

季常点头道:“


状态提示:60.叛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