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不知,他们自己却清楚无比。当初他们大部分人,可都是跟着魔帝和东华帝君等人一起,亲身经历过巫族灭族之事的。
这种睁着眼说瞎话,污蔑堂堂魔帝的事,要不是沧月作死,那就是证据确凿了?可他们坚信,这是不可能的。
因此,一众魔将、魔尊纷纷群起而攻之,叫嚷着要撕了沧月的嘴,还有更激进的魔尊,直接寄出了仙器,打算要当殿与沧月大打出手,甚至连良未白三人,也受到了同等待遇。
魔帝坐在上面,看着属下们轰闹,居然也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直到他们都被层层包围,几乎看不见沧月的身影的时候,才冷冷开口道:“胆敢在本君面前胡言乱语,你还是头一个。但无论你想用什么方法,激将本君答应你的请求,都不该信口雌黄。倘若你之前所言,找不出任何证据,就不要怪本君欺压小辈,下手无情了!”
闻言,围拢在沧月面前的魔将们,都齐刷刷的闪出一条缝来,让魔帝能看到里面的沧月。
此时沧月的身影,仍然还是那么随意,只是微乱的长发,才透出一丝狼狈。
但尽管如此,沧月也似毫不在意般,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道:“嗤,魔帝怎能确定,在下没有证据?”
顿了顿,他看向良未白的方向,只是那里还被围的水泄不通,看不见良未白的影子,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又转回头继续道:“白兄和之前离开的那位无常仙友,都可以作证,亲眼见到百花天柳仙帝,出去巫族废墟深处,如入无人之境,所有看守仙兵仙将,都与其熟悉异常……”
此言一出,还在逗着良未白三人玩儿的一众魔将们,皆猛然转过头来,死死盯着沧月的双眼,仿佛要从中看出心虚来。
可惜,沧月正视魔帝的双眸里,毫无心虚之色,唯有一片坦荡。
这时良未白和凤天、敖烈,才脱离了众魔的包围圈,迅速站到了沧月身前。
不用沧月催促,良未白便赶紧将自己的经历,除了有关梅筱乐销毁禁卷之事,大部分都原原本本的倒了出来。
说完,他原以为之前沧月那话,有了这些佐证,应该不会再被追究。
却不料,一个站位颇为靠前,应该是叫图贺的魔尊,突然看着良未白道:“先不提百花天仙帝,是否真的在巫族废墟地出没,你们进入了那里,却是板上钉钉的。难道不知我罗浮天和欢喜天共同严守,声明不允许任何外人擅入的么?你等这是明目张胆违反仙规,该当何罪?”
顿时,良未白张口结舌,不知要如何反驳才好,毕竟人家说的没错,是自己刚刚承认了的。
但是若不说出实情,他们肯定不会相信,那魔帝就要严惩沧月,他也不能坐视不理,简直成了两难的境地。
好在他没愣怔多久,便听身后沧月的声音响起道:“此言差矣!这位……不知名讳的阁下,你是否听力有问题?都已经说的清楚明白,那些仙兵仙将被柳兮颜蛊惑,怎么还能算是你们魔域的守卫?那是叛徒,是敌人罢了!进入叛徒把守的地域,探查被抢夺的领域,如何就是触犯了仙规?”
“再者,如今是说这些许小事的时候么?柳兮颜能悄无声息,往返你们罗浮天禁地,侵蚀你等内部,才该是诸位关注的重点吧?可这位……却顾左右而言他,在下不得不怀疑,你也是百花天的内应?”
这话不仅直指对方有嫌疑,还隐晦的讽刺魔帝识人不清,竟用这种无名小卒,无礼不分好歹之辈,且无能掌控一方天境。
让图贺魔尊大惊失色,赶紧向魔帝表忠心不说,也让魔帝鲲鹏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然而见此,殿中众魔将、魔尊哪里肯干休,当即又有一魔将出列,对着沧月喷道:“本座邱辉,敢问沧月仙友一句,那巫族废墟中的守卫,光是我们罗浮天的如此么?如若不是,那本座就要怀疑,欢喜天与百花天是否有一腿。如若是,那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
这样真是以彼之矛,功彼之盾,再好也没有的反击,让众魔同时松了口气,此起彼伏的附和起来。
但众魔尚未高兴太久,脸上的微笑便僵在了那里,只见沧月飒然一笑,道:“真没想到,魔帝手下竟有这些钻研小道,擅逞口舌之利的猛将!不过我神兽一族,好歹自身发现了漏洞,能够及时想到补救之法……”
他后面的话,虽然说的不够清楚,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明白了其中之意,他们不但需要人家来通知,居然在知情之后,不想着如何解决,反而苛刻几个报讯的小辈,甚至还被当场怼的无言以对,简直……
众魔都不敢看上面魔帝的脸色,各自默默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魔帝鲲鹏只觉自己的脸皮,被人揭了一层又一层,还是被曾经仇人的儿子揭的,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来。
直到过了良久,才从强忍怒气的憋屈中,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道:“散会!叫你们老子来与本君说!”
言罢,便直接从上面的宝座中消失了身影。随后不出片刻,整个大殿中的魔将、魔尊们,也几乎同时退了个干净。
只剩下良未白、凤天和敖烈三人,还楞楞的呆在那里,回味着之前的一切。
明明沧月的言行,皆数度要激怒魔帝,继而引起公愤,但总会在紧要关头被他扭转乾坤。
且锋利如刀的言辞,简直不要太伤魔,尤其是魔帝鲲鹏。
可最后不但没被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