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想问问她们,知不知道禁术的事。”
李琼机与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担忧。这种传说中巫族的禁术,若还遗留在玉女殿手中,谁能保准,以后不会再被擅用,那后果就不可预测了……
二人便先将阵势的符纹销毁,尽量清理打斗痕迹!毕竟目前修真界形势莫测,正值多事之秋,要少些麻烦,最好还是谨慎些的好。
只是对于那些遍布了整个山谷,枯萎又新生的榕树和杂草,梅筱乐表示,宝宝真的无能为力呢!
“要不,我们干脆放把火吧?”梅筱乐迟疑了半晌才道。
毕竟火烧山林什么的,在前世可是大罪。而且混沌青莲在体内,她总能感觉到灵植的微弱念头。所以对她来说,毁这些灵植,跟杀人没有区别。
可她知道,这些枯败和新生的痕迹,若是不马上销毁,修真界中肯定很快就会有人传说,是有了不得的法宝现世。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李琼机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插手。此时见她终于做了决定,才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修真求道之路,且有无数艰难险阻,该单机立断的时候,切记心慈手软。你要知道,有时候只在一念间,就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就如杀一猛虎,救下被虎杀之人。人也是生灵,虎也是生灵,孰对孰错,焉能一言以蔽之!?然,是纵是杀,只关乎于你之抉择也!
取你本心所向,舍无谓之慈,物竞天择,天道轮回,因果循环,只存乎一即可,不必面面俱到。可知不公亦是公,世界本源自混沌乎?”
说完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进入遂道,率先往内谷穿行而去。
梅筱乐站在隧道口,犹如被定身了一般,任由那些话,在识海中如钟磬齐鸣。良久,她亲手将一团雷火抛出,看着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心中却对李琼机充满了感激。
是的,有取就要有舍,她想要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就要舍去无谓的仁慈。其实博爱,才是最无情。她修的又不是无情道,随心而为即可,为何要被以往的认知束缚?
是非曲直,公平黑白,原本就是混沌不明的,她又为何要非的那样清,将物竞天择都归为自己的罪过?岂不是太自以为是么!
也许他说的那些道理,她曾经都知道。可是在此时此刻,恰当的出言提点,却如当头棒喝一般,让梅筱乐越发坚定了道心。提点之恩犹如半师,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定然要好好报答。
而那火光映在梅筱乐的双眸里,就如同让她涅盘重生,将以往的儒弱彻底化为乌有。无论是前世的怨天尤人,延续到今生的莫名孤独,还是一直以来的心慈手软,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梅筱乐的心中,一阵突然莫名的轻松。那以往如团团枷锁,钳制着自己的束缚,仿佛一息间挣脱。好似听到不断的‘咔嚓’声,心境徒然节节攀升,直到高出她本身修为两个大境界,停在了大乘初期边缘,才堪堪停了下来。
这处葫芦形山谷中的内谷,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矮小的杂草到几乎没什么,只偶尔有一些喜阴灵草。谷中参天的巨树和四面上梁上的树木,几乎连成一片,遮蔽了整个内谷的上空,让这里白日也犹如傍晚。
二十几位各色服饰的女修,各自被封印了灵力和经脉,围在一颗十人环保粗的巨树下盘膝打坐。而另一边不远处,司马文烈正和凤阳一起,在给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修‘上课’!
李琼机被张蛮引过来时,就看到了这样和谐的一幕。
“哎,你回来了?这么久了,外面怎么样?”凤阳‘上课’上的一身烦躁,皱眉转头之际,正好看到走过来的李琼机,立刻担忧的问道。
“厄,没留住她的元婴,逃了。”
“……那,梅筱乐呢?”
“她没事,正在清理打斗痕迹,我先过来问件事!”李琼机转头看了大战老一眼,抬了下下巴,点了点大长老的方向道:“你们的成绩如何了?”
一提这事儿,凤阳就想要炸毛,强压着脾气道:“这老……大长老的嘴,跟哑巴了似的。任我跟司马师弟说什么,磨破了嘴皮子,她就老僧入定般,一言不发。就连威胁都不怕,倒像是宁死不屈一样!”
心中暗道,若非她伤势严重,又被封了经脉无法自行疗伤,我一动手她就是个死,老娘早就上去抽丫的了。你说你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好牛的。就跟别人求着她似的,一副凡人不理的模样,真是让凤阳这暴脾气没法忍。
这时候,司马文烈也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仰天叹了口气,歪头儿对李琼机道:“我看她是生无可恋了,呵呵,抱着大无畏的精神……!”
李琼机盯着大长老看了一会儿,对司马文烈和凤阳道:“待会儿梅筱乐进谷,让她过来我这儿。你俩带着张蛮兄弟他们,去盘问一下其他玉女殿长老。”顿了顿,又补充道:“着重关注禁术和冰玉莲之事!”
“知道了。”凤阳和司马文列二人,迫不及待的答应了一声,直接拉着张蛮走了。他们宁愿对着其他玉女殿长老,一个问题问二十遍,也不愿意跟这个老虔婆磨蹭了。起码那些长老能吭一声啊!
打发走一群人,李琼机这才走到大长老身前,随手布置了隔音结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嗤,你们玉女殿传承自巫族?”话是问句,语气却肯定。
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