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甫父子离开了羲和真尊的洞府,梅筱乐便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凝滞。东华黑沉着脸,随意找了个圈椅坐下,盯着她一言不发。
羲和真尊则直接关闭了洞府禁制,也盯了她良久,才道:“你这次太冲动了。本尊原打算,将那颗天级灵草给皇甫寰,一样能够得到皇甫家族的感恩。之后凌云宗和皇甫家族,也算互相联合了。但你这样的一句话出口,事态无形中就变得复杂。若最后成功,自然能得到皇甫家的感激,甚至皇甫成光继任家主后的归附。可一旦失败,说不定就要反目成仇了!”
梅筱乐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这样做冲动犯蠢了。此时不但要盯着东华的黑脸和冷气,又被羲和真尊训斥,自然更加愧疚心虚。只能低头认错,摆出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
好在羲和真尊本身,就是一个仗义疏财,嫉恶如仇,敢于承担责任之人。那些对于宗门和世家之间的算计,也不过是身份所在,不得不考虑。实际上他自己,若碰上这种情况,有能力帮助的话,最终也会出手。训斥过后,见梅筱乐态度诚恳,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担心的道:“你们到底有几分把握?那什么生机之雷,真的能够有这个效果?”
梅筱乐真心觉得,东华就是个坑货。这么离谱的敷衍,也能说的跟真的一样。连羲和真尊这种看似糊涂,实则精明的老顽童,都能忽悠的信了,也这是够了。
只是当她看向东华的时候,这家伙竟然黑着脸,闭上了眼睛,不给她一个眼神。她也只得胡乱应承道:“怎么也又七八分把握,我曾经在秘境中渡劫,就利用那雷电中的生机,恢复渡劫后的肉身的。”
从羲和真尊那里出来,梅筱乐发现,他们竟然忘了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凌华真尊和齐红霞的事,一点没有被提及,就更甭提了解李琼机的消息了。但看东华的黑脸,她打算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考虑其他吧!
回洞府的一路上,碰上不少相熟的同门,纷纷跟他们执弟子礼。梅筱乐见东华全都不理不睬,只得一边还礼一边跟人家笑着打招呼,以免人家误会他们看不起人家。
虽然梅筱乐的修为,已经成为太上长老这一辈分,但修炼的时间,着实不算长。凌云宗有史以来,百岁之内进入出窍期的,也不过一掌之数就可以算出来。这么接受弟子的礼,倒也不算托大。只是俩人昨日才刚举行双修大典,今日大多是恭贺他们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何况东华这样也太不给面子,也不能让人家都知道,俩人吵架了不是。
终于在她脸都要笑僵了的时候,俩人回到了剑道谷。没等喘口气儿呢,东华就憋不住了,一下拉着梅筱乐,飞回了洞府,将她压在通道石壁上,黑着脸质问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一次两次的自作主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难道你本就打算,将我推给那个颜水寒,自己看上了皇甫成光?”
梅筱乐知道自己这次冲动了,又在‘自作主张’这个坑里,再次犯了一次错误。但别东华这样冤枉,她还是无法忍受,一边推着他压过来的胸口,一边不认输的道:“我承认是我冲动了,自作主张是我不对。但你说什么推给颜水寒,什么看上皇甫成光,不觉得无理取闹了么?”
东华越被她推拒,心中的火气越是旺盛,本来他很能隐忍,也很喜欢伪装自己,在暗地里旁观。但一碰上梅筱乐的事情,就无法控制情绪。此时怒火冲到头顶,根本没想到梅筱乐是被压的不舒服,只抓住她的双手,眼神危险的道:“别告诉我,你刚才看皇甫成光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怜惜?以为我眼瞎了么?”
“对,你就是眼瞎了。我那时怜惜么,那是同情好不好?我只是觉得感同身受,觉得他以后没有希望的活着,很可怜而已。正好我可以帮到他,也算是日行一善了!怎么在你眼里,我就变得那么不堪?”梅筱乐被他抓着,无法挣脱钳制,心中也开始委屈。
东华却被激的失去理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进入旁边的修炼室中,一下仍到了石塌之上,随即压了上去。
梅筱乐没想到新婚第二日,就面对这样的事情。心神中一片空白,只一味的踢打着身上的东华。就连修士惯用的灵力,也忘记施展出来。或许心中还是舍不得,不愿真的伤害到这人。就在东华要进一步的时候,突然梅筱乐弓起身子,满脸痛苦的侧身蜷缩在一起。
东华这才寻回些理智,一个激灵想起什么,忙将手放在梅筱乐丹田,缓缓输入灵力。直到身下的梅筱乐,终于舒展了表情。他才停下来,将厚厚的兽皮铺在石塌上,重新把她放平躺在上面。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满身的汗水,东华终于恢复平静。有些后悔的帮梅筱乐探脉,发现已经没事才放下心来道:“对不起,我也冲动了。这次是我不对,不该这样失去控制,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原谅我好么?”
梅筱乐这才回过神来,眼神缓缓聚焦在东华的脸上,答非所问的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东华表情一滞,眼神心虚的有些躲闪,但还是点点头道:“恩,本来打算过段时间,慢慢的告诉你的!”声音轻的就跟自言自语没什么区别。
“那之前我修为遇到瓶颈,被你迫着采阳补阴,都是因为我怀了身孕?”不管东华多么小声,他们毕竟是修真者,梅筱乐自然还是听得清楚。想到当初的困扰,难以启齿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