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爵尘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了磁石油灯,一个人踱步着,不时的盯着那扇关着的小门,再抬眸瞧着上方的木梁,试图要听点隔壁的动静。
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言颜正坐着想些事情,想着想着就站了起来去将门栓拿开了,离开了房间。
听到门动静的贺爵尘侧耳贴在小门板儿上,怎么又没动静了?出去了?
他便也去打开了门,止步在隔壁敞开着门外,朝里瞅了瞅,再回眸望着守着士兵,咳哼一声。
其中一位守卫的士兵转身,“少帅”。
“钱医生呢?”
“刚走”。
贺爵尘走进了言颜的房间,止步在床榻前,借着暗黄的光芒瞧着整洁干净的床铺。微俯身,伸出长臂,拿开枕头,没有看到休书。
这个女人到底将休书放哪儿了?
难不成一直随身揣着?
在他要离开言颜房间的时候,看见一张凳子放在小门板儿后面,轻嗤哼一声,大步走了。
言颜是去了医诊营,让许大夫拿着油灯,她亲自重新给一位士兵用盐水清洗伤口,涂抹已经备好的蒜汁,最后再包扎。
这位已经睡了的士兵被疼醒了,咬紧牙关,不喊疼,忍着不作出很疼的样子。
“待会儿再喝一碗药,”言颜摘下手套,“伤口没有再恶化,这几天一定不要乱动,还有其他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和许大夫说”。
“多谢钱医生”,这位士兵是很高兴的,不用废一条腿了,不过怕是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好好养着”。
“好”。
而后,言颜和许大夫又将每一位伤兵的情况都看了一下,也都一一问了一番,该换药的都换了药。
这一忙,就九点多钟了。
言颜有些犯困的打了个哈欠,拿了一个馒头,边吃边走回宿舍。
还没有走到房间门口,拿着馒头的右手就被一只微糙的大手抓住了,还想打个哈欠的言颜拧起眉,“干嘛?”
“怎到现在?”
“大爷,许大夫不懂西医和手术,只懂听人的配药,郑医生不在,近百个伤兵都得我亲自看问和换药,懂?”
贺爵尘直接拽着言颜的右手腕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强行摁言颜坐下。
言颜一个不爽,把只吃了几口的馒头砸在贺爵尘的脸上。
贺爵尘接住了馒头,“吃饭!”
“我很挑的,喝粥!”
坐在她旁边的贺爵尘端着小碗放在她面前,“红枣粥”。
言颜垂眸看了一眼,拿起调羹,舀起一调羹的红枣粥,轻轻的吹了吹。抬眸看到贺爵尘正在吃刚才被她砸了的馒头,“不嫌弃?”
“节约粮食”。
“那要爱惜人才吗?”
贺爵尘挑眉,“说来听听”。
“明天帮我洗衣服”。
“自己洗!”
“很好,我记住了”。
贺爵尘默着,言颜也不再言语。
言颜一喝完粥就站起来朝外走去。
贺爵尘望着早已空空的门口,勾起唇角,狮眸里闪过一抹狡黠。
回到自己房间的言颜看到浴桶旁已经有几个小木桶了,便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并将一直放在身上的城防图和布防图叠好放在明天要穿的干净衣服里。
水声传入隔壁也正要洗漱的贺爵尘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