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刚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尚霜走进来,将兔子接了过去。/p
霍漫漫拆开来信,嘴角上扬,“是珍珠,说是第二个孩子生了,是个姑娘。”/p
尚霜不认识珍珠,只是说了句这是喜事。/p
珍珠都有了两个孩子,可她……。莫名的有些忧伤,如果她当日没有伤到,会有孩子吗?袭太妃虽是没说,但是心里肯定是着急的吧。毕竟两个儿子,至今却没有一个孙子。/p
“去看看珍珠吧。”霍漫漫放下信。“将小兔子带上吧,给她家大小子玩耍。”/p
珍珠跟了双宝以后,就离开了仓雀山,现在搬去了码头附近。/p
带了些礼物,霍漫漫便和尚霜去了珍珠那里。/p
珍珠住在勿江的北岸,需要搭船过去,尚霜找了搜小船。/p
小船行至江中,一艘大船失控撞来,快且狠,直接将霍漫漫乘坐的小船撞的粉碎。/p
“王妃!”尚霜的头被大船撞到,掉下水时只喊出这一句,便没了知觉。/p
凉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霍漫漫出口的呼救被呛了回去,只觉得一只手在将她往黑暗的水底拉。慢慢的,眼前只剩下灰蒙蒙。/p
好香,这种香味霍漫漫从来没有闻过,带着些冷冽,又有些甜美,似乎是雪花的香味,可是雪根本没有味道。/p
霍漫漫头脑晕沉,耳边是一声声清澈的琴音,似是奔走的云流,看得见摸不着。/p
“咳咳。”霍漫漫觉得嗓子难受。/p
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叹息。/p
一股苦涩的液体喂进嘴里,将霍漫漫有些麻木的舌尖刺激的缩了缩。/p
“苦,我不要。”霍漫漫伸手挡开,听见一声脆响,她睁开酸涩的眼睛。/p
眼前的人影很模糊,霍漫漫头痛欲裂,等着视线渐渐清晰,她又重新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p
“漫漫,喝了药才会好。”/p
是他的声音,不是做梦。再睁眼,霍漫漫无神的眼睛却是带着疑惑,“你?”她的嗓子有些哑。/p
“是我。”没了调羹,薛谨严只好将药碗放到一旁的桌上,“我来带你回长蓬。”/p
“我不去!”霍漫漫无力的皱眉,想支起自己的身子,却是浑身没有劲儿,“我要回家。”/p
回家?这两个字像一把尖刀,原来她的心真的已经变了。薛谨严看着霍漫漫,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跟在自己身旁十几年,竟就这样轻易地喜欢上了别人。/p
外面传来敲门声,薛谨严站起来,“你必须去长蓬,有些事,你逃不掉。”/p
霍漫漫生气的闭上眼,只哼了一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屑。/p
薛谨严走出房间,却有另一个人走了进来。霍漫漫的耳朵嗡嗡响,头也晕沉得厉害,便依旧那样闭着眼。/p
“漫漫。”苍老沙哑的声音叫了声。/p
霍漫漫睁眼,“道长,放我回去吧?”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蔺阅辰了,她很想他。她也很怕,怕被带去长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p
“我已经老了,近些年来越发的力不从心。”断风找了张椅子坐下,“我原名叫风钎子,是长蓬雪银宫的宫主。”/p
这些霍漫漫早已知道,“这和我没关系。”/p
“有关系。”风钎子垂下眼帘,“这次长蓬之战我已经用尽全力,可是雪银宫必须后继有人。你是我教过的唯一一个徒弟。”/p
“我不去,你可以再找一个徒弟。”霍漫漫无力地摇头。/p
“恐怕坚持不到那时了,你有底子,学得快。”风钎子将香炉里加了一颗香,“你会是下一任雪银宫主,会成为受人尊敬的长蓬国师。”/p
“到头来也会被架在火堆上烧死。”霍漫漫的嘴唇在发抖。/p
风钎子脸上染上痛苦,“只要王护着你,没人敢对你怎么样。”/p
香气袅袅,自香炉中慢慢扩散到整间屋子。霍漫漫的眼前仿佛开出无数朵的白花,带着晶晶的光,像雪花一样。/p
她害怕了,“道长,你用的什么香?”/p
“孩子,有些事你还是忘了吧!一心一意留在长蓬,协助王的统治。”看着霍漫漫脸上的惊恐,风钎子有些不忍的别开脸,“这香不会伤害你,只是让你好得快些。”/p
“是什么?”霍漫漫突然涌出一股绝望,似乎她将不再是自己,前尘往事尽数忘记。/p
“雪飞漫天。”风钎子站起来,驼背似乎更弯了许多,拖着苍老的步伐往门外走去。/p
霍漫漫眼睛直直的看着上方不断变换的烟。这是不是报应?以前她总拿香去害人,现在轮到她了。/p
只是现在她很想蔺阅辰,不知道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总是对他态度不好,会对他甩脸子,心里埋怨过他将她看得太紧,像关在笼子里。现在才知道他其实是在乎。/p
已经晚了,霍漫漫的眼皮开始发沉,周遭一片白茫茫的,像是一团烟雾挥洒不去,又像是置身冰天雪地无边无垠。令人无助的感觉袭来,疲惫扩散至四肢百骸,最终睡了过去。/p
阳光刺眼,片片花瓣仿若白雪飘零,带着清冷的香气。参天的古树,一簇簇的白色花儿绽放,带着点点银光。/p
“圣女,王来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童子走到树下,对着站在树下的女子道了声。/p
女子回头,脸庞艳丽,竟是比过了一树繁花。她身姿高挑,黑发如瀑,发尾用一根银色发带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