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伺候冯老太太多年,自然晓得她心头的刺在哪里,怎么劝解最入心。
果然,冯老太太面上的凝重缓和不少。
柳妈妈拿了只大引枕放在她背后,又调整了舒适度,这才扶着她慢慢靠过去。
“老奴好歹也是看着二爷长大的,不说对他有多了解,至少让您担心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柳妈妈笑着劝道,“奴婢说个不中听的话,倘若二爷想要冯家掌权人的位置,难不成大爷还争的过?所以呀,您这颗心就稳稳的放在肚子里罢!”
这话其实岂止是不中听,简直是以下犯上。
但柳妈妈从冯老太太娘家跟着陪嫁过来这么多年,最清楚什么样的话才能劝解她,于是这话说出来,冯老太太不但没怪罪她,反而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身子往引枕上歪了歪,似乎在思索。
其实并非是她疑心重,只是冯家家大,冯谆又太过于优秀,如此才不得不让她一直怀揣着怀疑之心。
如今已成定局,她再怀疑也只是猜测。
冯老太太半靠在大引枕上,手里的十二子琉璃珠被她撩起放在几桌上,扶额悠悠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