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土匪时候,王树枫突然顿了话音,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在了。村子里为啥那么多人怕他,除了他本身的煞气之外,可不就是因着他当过土匪的事儿么?可当初他又有什么办法,也只有这样把名声糟蹋坏了,才能没人给自家找麻烦,也能震一震自家久不联系的大姐婆家。
说起大姐来,除了当年娘亲王氏的去世之外,是他心口子上的另外一道伤疤。一想起当年大姐的婆婆是怎么尖酸刻薄的把他跟他娘王氏说的一文不值的,他就恨不能一拳把那老太婆打那。若不是为着大姐忍让,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了亲娘跟姐姐?
犹记得当初大姐生了女儿,是怎么受的苛待,而他去给大姐撑腰时候,大姐又是怎么维护那一家子混蛋的。甚至,为着那家子人,大姐亲手扇了他一巴掌,还扬言让他滚以后都不要再出现。
夏晴正听得上劲呢,却见那汉子突然脸黑起来,就连拿着筷子的手都爆出了青筋。那模样活似是哪个招惹了他,让他恨不能几下拧断人脖子一般。
许是想的太过血腥,夏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乖乖的捧起碗筷来吃起饭来。她倒是不觉得王树枫是无故发横的,只怕里面还有什么内情,不过这汉子闭口不提,她也不好追问不是。
回过神的王树枫看了一眼正吃的夏晴,见她没有追问的意思,面上也没有厌恶跟嫌弃的表情,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毕竟当过土匪当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更何况他也有意瞒了她许多事情。
吃过饭,王树枫就在院子里还是拾掇柴禾,碰上大的树杈子还会劈开摞起来。而夏晴则舀了水洗碗,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院子里的汉子说着闲话。
瞅着样子,还真有那么点老夫老妻的感觉呢。
刷洗好了锅碗,还把黑乎乎的灶台打扫了一遍,夏晴才搬了小板凳去院里瞧那汉子干活了。说实在的,瞧着只着了单衣,劈柴时候浑身用力爆出肌肉的汉子干活,当真也是一种享受呢。
“哎?这是什么枝杈?”原本是闲着摆弄野菜呢,一抬头却见王树枫正提了几根枝杈攒到一起绑起来。若只是那一点并未长成茶水的小苗草,许她还要尝尝才能分辨是不是水金龟,可瞧着王树枫手上算不得高大的树枝,以及淡绿但叶薄绵,偏生树梢芽叶微微发黄并且还带着弯儿向下垂去,上边还长着一层细小的茸毫。单是一瞧,她就能确定是水金龟树无意。夏晴看着水金龟,心脏剧烈抖动起来,没想这穷乡僻壤还能长这么名贵的茶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