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算好听,有些不入耳也有些酸。明摆着就差告诉夏晴,你可别是上门来蹭吃蹭喝的。也是前几天田大娘给王树枫送那点吃食被钱氏撞见了,这才惹了如今这话头子。她是不敢跟公婆闹腾的,又没赶上亲眼看见夏晴发狠的时候,所以一直觉得外头的传言太过邪乎不可信,只当夏晴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搓摩的软性子。

见钱氏说的话不中听,田老伯皱皱眉头干咳几声。可他到底是当公爹的,有在意着儿媳妇肚子里的娃,所以不好说什么重话。而边上田大娘则直接瞪了她一眼,对着自家儿子训斥道:“大山,做人不能忘本,当年要不是树枫,你现在指不定在哪呢。要是你管不好你媳妇,改天我就让人捎信儿给亲家,我们老姐们好好念叨念叨。”

这话一出,钱氏就有些讪讪了,哼了一声只撇撇嘴也没敢再说啥。田大山憨厚的挠挠头,有些抱歉的冲夏晴招呼了一声,就笑呵呵的去拿了铁锹跟锄头打算下地了。

对于钱氏阴阳怪气的话,夏晴是懒得搭理也觉得没必要计较。原本她来就不是冲着钱氏的,再者说,村里家家户户本就不宽裕。田大娘一家一直接济树枫,后来更是送了能换钱的鸡蛋跟面食,钱氏心里能乐意才怪。

“大娘可别忙活了,我已经吃过了。这不是昨儿个做了些杂面锅贴,还炸了些猪肉梭子么,尝着味道还算不赖,就拿过来点让你们尝尝。”说着,夏晴就掀开蓝布把篮子递了过去。

田大娘一看篮子里满满当当一碗的白面,还有薄薄的但闻着就一股子鸡蛋味的煎饼,还有不少油梭子,当即就摆着手推拒起来。她是实打实的没想着接东西,嘴上自然就连连埋怨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跟树枫俩人日子才刚起步,咋的就往外送这么多东西来。”

夏晴知道田大娘这是担心她的日子不好过呢,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可每次都麻烦人家,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才对啊。不是说非得送物件才好,只是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东西好赖,总归是一番心意。

如果真的一直都只接受田大娘的馈赠跟帮助,那岂不是真的成了钱氏嘴里的那种蹭吃蹭喝的人了?

“大娘,您也别说我了,左右我是拿来了哪里还有再拿走的道理?再说了,家里也就我跟树枫俩人,随便做点就够了,也吃不了这么多。”夏晴说的真挚,瞧着田大娘脸上的不过意赶紧说道,“不说别的,就是当婶子的给小板凳拿点吃的也是应该的。”

见她说的诚恳,面上也没有为难的神色,田大娘才连连哎了好几声算是收下了东西。许是见这闺女心眼实诚,心里自然就更加亲近了。

边上原本还竖着耳朵怕自家婆婆又往外送东西的钱氏一听有好东西,原本耷拉着的脸瞬间乐呵起来,嫌弃的眼神也猛地变得锃亮。她倒是外道,瞧着她婆婆还想说什么,赶紧的上前接了东西,笑着道:“娘,您就别说啥了,树枫媳妇又不是外人,再客气就让人瞧笑话了。”说完,又道,“树枫媳妇,你先进屋坐去,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什么是变脸,夏晴这算是瞧明白了。不过她倒没什么反感,毕竟钱氏到现在为止,心肠并不算坏,不然若真闹腾起来,田大娘估计根本没办法接济他们那么些日子。

进了屋,几个人坐在炕头上说起了女人家的私房话。说是私房话,其实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儿。这里面当然少不得王老汉跟刘氏打架的事儿。

“你可不知道,自打递了干结以后,王老头跟刘氏是三天一打五天一闹的,今儿早起时候你田大伯还见王老头满脸的血道子呢。有人问他,他可是羞臊着脸皮说是猫抓的。”想起王老头那王老脸被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羞到了家,田大娘搓着细麻绳的手就忍不住拍了拍大腿,“我看那猫可是野的,指不定往后还出什么稀罕事儿呢。”

夏晴对那边的事儿其实并不怎么上心,不过知道那边过得不好,她也就放心了。至少,心里的的确确是有些舒坦。

“那王小虎的媳妇赵氏呢?”想起刚刚醒来时候给自己端过一碗米汤的妇人,夏晴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甭管怎么样,当初赵氏是真心想帮自个的,哪怕最后她碍于害怕没有阻止的了什么。可那一碗米汤跟想挡住刘氏的心意,夏晴还是记在心上的。

说起赵氏,田大娘忍不住叹口气,“要说那媳妇是个贤惠的,也是个命苦的。她是十里堡的娘家,偏生亲娘去的早,爹又是个烂赌鬼,为着点粮食就把她压到了赌场上输给王老头了。也是有这点由头,刘氏跟王小虎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啥活儿都得她干。上到洗衣做饭,下到喂鸡喂猪。去年冬天,可不就因为挨打落了个没成型的孩子,打那伤了身子一直就没啥动静了。今年开春时候,村里不少人传王小虎看上了黄寡妇,说不准哪天就会休妻再娶呢。”

其实这事儿也就是外人嚼舌根子时候传几句,毕竟哪个也没真的抓住俩人有什么龌龊事儿。不过除去这点,赵氏也是个可怜人,左邻右舍的见了哪个不咋舌?毕竟像她这样伺候着一大家子人,偏生小产了都被婆婆指着鼻子骂的媳妇太少了,再怎么苛待厉害的人也没刘氏那么狠心的。可是事儿毕竟是人家家里的,外人再怎么同情也不好去说道什么,尤其是赵氏自个还都没个主见,一碰上有人替她说话生怕惹了公婆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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