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边说着,边兜着一怀的仙果“扑通扑通”全倒在桌子上。
这么冷的天,在屋内还好些,而清茗只穿了一件春秋的衣袍,在外面呆了这么久,想必也是冻坏了。
长乐见状,忙拿了自己穿来的兔毛披风让清茗披上:
“哥哥,这是我的衣服,你先出穿上暖和一阵吧。”
清茗刚将果子倒下,打量了一下长乐手中的衣服,一脸鄙夷:
“你这是女孩儿的衣服,我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穿?”
“何况,你这是兔毛的吧?还有你师傅那件,是黑熊皮的吧?还有我看白锦上身上那件,是狐皮的吧……”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人啊,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把兔兔穿在身上呢?狐狸那么可爱……”
“啊啊啊……啊秋~”
话还没说完,清茗冷得打了个喷嚏。
长乐内心:……
不过既然有果子吃,长乐还是开心的。
她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清茗地絮叨,边随手从桌子上捡了一个果子,吧唧一口咬下去:
“嗯,哥哥,你捡的果子可真好吃。”
“哥哥,我可以多吃几个吗?”
清茗虽然还没缓过劲儿来,但听见小姑娘夸自己,又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啊秋~”
说着,清茗又打了一个喷嚏。
清茗犹豫了犹豫,尴尬地笑笑:
“额……小乐啊,你的衣服还是先拿来给哥哥披一下?”
哼,就知道你是瞎嘴硬……
长乐将臂间的兔裘递给清茗:“给。”
转身又回过身去捡桌上的果子,却见一堆红彤彤圆滚滚的果子中间,还夹杂着一颗赤红的珠子,与自己长离殿中摆放的那颗形状大小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
本来这珠子夹杂在这么多果子里,长乐是不容易发现的,只是她回身捡果子时,发现那珠子一直在动,似乎只是因为被周围的果子团团围住,才不得动弹。
长乐将那珠子捡起来细细打量打量:“好生奇怪,哥哥,你是从那里拣了这么颗珠子来?”
回身看时,清茗已裹上了自己的兔裘,本来好好的披风硬生生被穿得像是一个小马甲,而清茗正两只手袖在胸前取暖。
见长乐拿出了珠子,清茗摸摸自己身上,笑道:
“哈哈,不好意思,忙着给你掏果子,不小心把我的小玩意儿也掏出来了。”
长乐问:“那哥哥,这小玩意儿可是鲛珠?”
清茗道:“呦,你小小年纪,见识倒不小嘛,不愧是在东浔仙尊身边养大的孩子……”
长乐将那珠子放回清茗怀里:
“没什么没什么,因为我也有一颗,所以随口问问罢了。”
长乐说着,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啃自己的果子。
说来也奇怪,那珠子在长乐手中时,并无异动,长乐还以为一开始看见珠子自己动,是她眼花了。
但不想将鲛珠刚放回清茗手里,那珠子竟又自己动起来。
清茗目瞪口呆:
“这……这珠子会动?”
“我戴了这么久也没见它动啊,怎么今天居然?”
而且看样子,那鲛珠似乎是朝着长乐的方向在使劲儿。
难道它是要来找长乐?
长乐自己也很吃惊,感觉就像是抢了人家心爱的东西似的,她揉揉脑袋,傻笑道:
“哥哥,你这珠子,不会是活得吧……”
“不可能!我……”
说话间,只见清茗刚刚揣进怀里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拱,就像那雪白的兔裘里揣了一只蠢蠢欲动的小兔子。
“欸?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没良心的鲛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从来不见它有什么表示,怎么今天见了你……”
清茗边絮叨着,边把那鲛珠掏出来放在地上,只见那珠子倒真像有意识似的,直奔着长乐滚了过来,在她脚底下蹭啊蹭。
长乐见这般,倒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又觉得委实是新奇,于是将那珠子拾起来,冲着它笑道:
“喂,小家伙,你认得我呀?”
说到“认得”这两个字,长乐倒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我明白了清茗哥哥,大概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与这小珠子也算是有些亲戚关系,所以它见了我才会这么亲密。”
清茗不屑地笑笑:
“我看你啊可真是想多了,就算你是石头变得,人家这小鲛珠可跟石头一点关系也没有。”
“鲛人泣血你没听过吗?人家可是鲛人的血泪经过多少年才凝聚而成的。”
“额……”长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会是因为什么啊?”
“咳咳”,若不是玄奇咳了两声,长乐和清茗都几乎都要忘了玄奇的存在。
“欸?表哥?表哥你也在这儿?”
清茗闻声,这才想起来他此番来游荒,是为了探望他那受伤的表哥:“半天不见你说话,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至此,长乐内心基本已确信:这俩人应该是一对假表兄弟……
玄奇内心:东浔和锦上也是心大,竟放心把我交给这小丫头,看来是真的不怕我有什么三长两短……
他捂着心口,轻咳两声:
“我适才隐约听见你们说起鲛珠的事,想来我是知道些其中原委。”
“你知道?”清茗似乎是一下来了兴致,“那表哥你倒是跟我们说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清茗似乎对一切他不清楚的事儿都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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