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涏难掩激动情绪涨红双眼,爱佳在旁轻拍他的背脊默默安抚。
“小姨娘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谢我干啥?你娘是你娘你们是你们两码子事,我若揪住这个仇恨不放积怨成疾,冤冤相报何时了?”
爱佳笑道:“难怪我爹在家总念叨他‘裔勋兄’有幸得到一位绝世佳人。”她拐着弯恭维余姚。
余姚笑着摆手让他们回去给金氏报信儿,夫妻俩拜谢后准备离去。余姚又忽然唤住他们问:“你们大少姨奶奶近来可好?”
夫妻俩连忙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爱佳回话:“那武四儿犯事害的武妈跟着受牵连被迫告老还乡,现如今全由少姨奶亲手带着紫英流苏两个丫头照顾,比先前越发忙碌哪。”
“也是够辛苦我们这位少姨奶的,我跟你们一并回去顺路瞧瞧她吧。”
账房外面赵白范大志还在候着,见余姚出来二人忙跟上前来听候差遣,余姚道:“你们且先慢慢核对账目,我去少姨奶那边串个门子。”她一转身未看见环樱身影,“环樱那丫头呢?叫她速来秋溶房里找我。”
范大志连忙去找环樱传话,余姚随夫妻俩去往大房那边,一路上她走的太慢,夫妻俩不得不时时放慢脚步。他们口中不说也猜测得到,这位小姨娘内伤太重还未痊愈。她身上几处明显伤疤怕是要跟在她皮肤上一世,它们突兀的趴在她的手臂小腿上使他们看得触目惊心。临到秋溶房门前爱佳表示要与余姚一起探望秋溶,余姚却打发她跟启涏去往金氏那边,还特意嘱咐教金氏无须再装疯卖傻。
她未敲秋溶房门直接闯了进去,反倒把秋溶赵妈给吓一跳。屋子里三个孩子正在玩耍闹哄哄的,赵妈见余姚进来忙恫吓住孩子们,把他们带到余姚身边一一请安。秋溶呆愣片刻赶忙笑脸相迎,“小姨奶奶您上座。”
余姚被她请到上座坐下,秋溶紧接着解释道:“您看我这里忙忙活活实在腾不出手脚来,所以一直没得闲去给您请安。”她惴惴不安,单余姚到底来找到她兴师问罪了。
余姚多时未见到秋溶,自打出事秋溶便躲起来。仔细端详她身段上那点灵气儿似乎已经磨掉,也不知剩存那股子刚毅性子还在不在。
“全府院里属你最辛劳。自打你搬进大爷房里我也没怎么过来看你,今儿天气不错我又闲着便出来走走。”
“还是姨奶奶享福清闲,您瞧瞧我每日围着三个孩子转忙得不可开交。”
赵妈领着红年在旁玩耍,余姚笑道:“赵妈,你家赵白可真是出息能干!”
“哪里哪里,是姨奶奶栽培的好。”赵妈哈腰奉承。
“胡说!明明是赵白在教我。”
余姚把嗓音提高吓得赵妈不知该怎么接话,喉咙里低声念叨:“我们怎么敢呐!”
“把红年领过来让我瞧瞧。”
红年长得结结实实,口齿伶俐极其可爱,赵妈伏在身旁一教,小人儿立刻扑到余姚怀中。余姚抱着他稀罕片刻,“跟小奶奶回屋去吃糖果好不好?”
环樱匆匆赶来破门而进,咋咋呼呼道:“姨奶奶咋的啦?”
“瞧把你急的,你放心秋溶这里安全的很没人敢欺负咱们。”
环樱扯着衣角低头,“这一听您自己来大房这边把我吓死了。”
秋溶知道余姚这是在暗骂她,横竖自己没害过余姚,她想骂就让她骂个够吧。
赵妈早已察觉出端倪动手要把红年拉过去,余姚抬眼瞪住赵妈,厉道:“环樱,带红年孙少爷去老爷屋里吃糖!”吓得赵妈直缩回手垂首立侧,环樱半刻未迟疑,抱起红年匆匆就走。
秋溶瞬间揪起心来,想要即刻追赶环樱又顾及眼前余姚,气急败坏的跺脚道:“姨奶奶我跟着环樱去,红年他……我……”
环樱动作麻利一晃便没了踪影,没给秋溶任何反驳阻拦的机会。余姚同样瞪着秋溶缓慢站起身来,“我会把红年送回来的。”
秋溶不敢再冲撞了她,更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余姚走到赵妈身边低语道:“赵白可有着大好前程呢。”赵妈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小姨奶奶威胁了。
那余姚已跟随环樱走远,秋溶急的在门口团团转,哭诉道:“赵妈你说单余姚她什么意思?她凭什么带走红年她这是要干什么?”
赵妈叹气道:“这是来找咱们算账要好好教训教训咱们。”
“算账教训冲我来呀,带走我儿子算什么本事不行我得跟过去!”
“你也看出来她刚才那架势,你现在过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红年比你自己的命都要,她就是要釜底抽薪。”
“她居然是这种人!当初真是看错她了。那是我儿子我得把他带回来!”
秋溶听不得赵妈相劝,急忙跑出来直奔老爷房中去。待跑过去却发现老爷房中无人,秋溶慌住神不知余姚去向,想到平日余姚会在账房出没,又急忙追赶过去。但账房里只见赵白一人,她扯住赵白问道:“小姨奶奶带着红年来过这吗?”
赵白觉得奇怪,“不是少姨奶您让小姨奶奶带着红年孙少爷去外面玩去吗?”
秋溶大惊尖叫:“我没有说呀!他们去哪里了?”
“刚才范大志带他们出了府,留话说得等到傍晚才能回来。”赵白吓一激灵赶忙回她话。
秋溶怔在原地撕心裂肺痛哭起来,单余姚在报复她,单余姚把她的儿子拐走了!
余姚带着红年出了门,红年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