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平准备最后一次争取卿卿,这次相约的地方定在一家西医诊所的小房间。这个小房间是他们定情的地方,当初就是在这里卿卿亲吻了他,这一吻使他为之倾倒肝脑涂地。他花了价钱租用这个房间几个时辰,他希望能唤起卿卿对自己的爱,他不敢想象若卿卿独自留下来,日后会遭遇什么样的麻烦,那栾凤杰会轻易放过她吗?卿卿迈进房间便控制不住情绪哭起来,这里存放着她的寄托,那是仁平在她最苦难最绝望之际给予她的,他们曾相拥着互相取暖。
“你若执意不跟我走我也无法勉强,我只担心栾凤杰那个王八蛋日后找你麻烦。”
“我……我舍不得我的孩子们。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认,我只求能留在他们身边。”
仁平绝望,这几年的情感终究是荒废了!“好,我懂得你为人母的顾虑,我尊重你的选择。”
二人在小房间里沉默,任凭时光一点点流逝,这是他们最后的诀别。卿卿忽上前吻了他,“没时间了!”
仁平顿时意会,急速退去二人衣衫,狠狠地、珍惜地彼此冲撞,日后他们将形同陌路。
仁平离开叶家那天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连同杜婶儿一起神秘消失。余姚得知杜婶儿离去,心中自当联想到是受卿卿仁平一事牵连。兴冲冲质问裔勋,是否是他执意撵走仁平。裔勋刚收到仁平的辞呈,内容巨细交代商行诸事,拜谢老爷栽培之恩。裔勋十分惊讶,因他还未下定决心打发走仁平,这仁平却突然请辞。二人很纳闷,杜仁平是猜到裔勋已知他与卿卿的事了?裔勋又询问余姚,这件事还有无他人知晓,余姚犹豫下,到底没说出秋溶的名字,她不大相信这事和秋溶有关。若无他人知晓,仁平怎么走的这么唐突毫无征兆?杜仁做事极为稳妥没有卷款而逃,没有半点错乱之处,裔勋因此更加痛惜。余姚跟着可惜,杜婶儿这几年把她照顾的很好,真不知要去哪里再寻这种可靠的人。环樱做点粗粗笨笨的活儿也罢,论心思全然无法与杜婶儿相提并论。
裔勋因痛失仁平心情不悦,当日未去商行理事,只留家中避在书房。余姚也不大爽快,待着裔勋身边发呆出神。
金氏忽然闯进房中,口中念念余姚名讳,大喊道:“单余姚你给我出来!”
余姚忙不迭的迎出去,不知发生何事。那金氏鼻涕眼泪横飞,叫骂道:“你当主子是怎么管教下人的?我老早就瞧你们屋那杜婶儿不是个东西,她把,她把我们卿卿拐走了呀!”
“把卿卿拐走了?”余姚以为金氏也知晓了卿卿仁平一事,忙问:“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卿卿这孩子一整天没来我跟前,到下午才有老妈子告诉我,说是四更天出来解手,瞧见杜婶儿带着卿卿鬼鬼祟祟从院子里穿过。初以为看错人没当回事,直到我们那边翻天覆地寻不到卿卿,这老妈子才慌张来报,你说,你们屋里杜婶儿到底去哪了?可怜两个孙儿哭着要娘,你叫我怎么变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