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溶来余姚房中学舌,“我那婆婆半点看不起我。”
余姚道:“你也是捡了清闲,再者,打进门第一天起你就该知道小妾不好当。”
秋溶当然知道,她这几年也算有志气,从来不卑不亢。只是瞧见这府院里办喜事不免伤感起来,她这辈子是没福分穿上大红喜服。
“别说你难过我何尝不是?我也是悄悄搬进小公馆,在里面窝窝藏藏几年才露的面。”
“好在老爷待你好。”
“还……还好。”好在裔勋疼爱她。但她心境于秋溶有何不同?一辈子坐不成花轿没当过新娘。
日子越发临近,启涏也开始不大出门,每天在庭院里闲逛,瞧见他二哥房里刚出来个小丫头,便起了撩闲的心思钻进去。启澄刚抽完一管子大烟,懒懒的躺在炕上,横眼斜看是启涏进来也不愿理他。
启涏讪讪的坐在炕边,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二哥,笑道:“二哥,我是真后悔没回北京继续念书。”他故意磕碜启澄,看他二哥不想理自己,又道:“咱爹还是向着你,你瞧瞧给你找的是什么人家的姑娘,那长得多带劲儿。再看看给我娶的是个什么主儿,咱秦大爷家二姑娘,你小时候见过吧?长得没法说。”边说边摆摆手。
“要不咱俩换换,你娶那个花柒,我娶秦爱佳?反正我娶谁都无所谓。”
启涏像是找到共同发泄点,“你以为我喜欢呀?我也不喜欢哪!要不是因为我娘病着,说什么我也不能答应!”
“呵,那你看我娘为了我的病,已经把我养成这般模样。”他自嘲的拍拍前胸。
“二哥,要我说咱俩逃婚吧,逃回北京念书去!还是在北京逍遥自在!”
启澄讽刺道:“穷学生那点零用钱还够你使吗?”
启涏的脸被臊了一下,原来阖府都知道他那点烂事。
“都怪栾凤杰那个王八蛋,要不是他带我去耍钱,我根本不知道赌局大门朝哪开!”
启澄使劲拍下小炕桌,“我姐这是嫁了个什么人?我这大烟瘾也准是他给我娘出的主意!”
“栾凤杰还不是惦记咱家那点家产,你是没看见他在商行里那副嘴脸!”
二人越说越气愤,却不知早被外头趴门缝的凤杰听得清清楚楚。凤杰倒也不生气,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做下的。若不把这二位公子弄残弄废,哪有他出头之日?他自觉已把兄弟俩搞的葳葳蕤蕤,只差一张王牌还没打出去,这张王牌是他煞费苦心才得来。他还在思量恰当时机,这张牌当然与杜仁平有关。唯有仁平也倒下,他才能长长舒一口气。
在叶家办喜事前夕,仁平的办公桌上收到一封信。信封摸起来很厚实,但封皮上却没有任何字迹标识。有一种不好的直觉,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鬼东西。他小心谨慎的打开信封,登时脸色骤变呼吸急促,信封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匆匆捡起那些东西放回信封。但由于太紧张手不停的抖,塞了几次才勉强塞回去。恐怖来袭,他被一种诡秘的气氛所包围,到底是谁给他邮寄这种下作东西?到底是谁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