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绕床弄青梅>第二十五回:茫茫生死劫

叶启洺不治身亡。一日间悲喜交加冰火两重天。

金夫人、启涏、卿卿、经年纬年同围炕上,无不悲号仰天哀哀欲绝。启洺脸上定着喜得麟儿的面容,婆媳合手为启洺沐净身体穿戴寿衣,武妈在侧边抹泪边着手给经年纬年换孝服。裔勋进来俯身摩挲启洺,哀痛之情无法言表,转身离去安排后事。

秋溶处呼喇喇人去屋空,唯有一老妈子抱着红年轻摇慢哄,另一小丫头在身边伺候。秋溶欲起身看启洺最后一眼,但被二人拦下恐她见风落下病根。谁料启洺上一时还浸在得子之喜中,下一时却变成九泉下的亡灵。可怜红年出生既丧父!裔勋忽打门进来避在玄关处,老妈子急忙把红年抱过去给他瞧,裔勋按了按红年小手模样像极了启洺,又向里面秋溶大声道:“启洺既已去了,你且不能悲恸过度,红年从此都需你精心呵护。府里办丧也不会刻薄你们母子,如有人胆敢怠慢,你大可差人直来告我!”秋溶闻此更泪眼婆娑,竭力朝玄关处道:“爹,您如此厚待秋溶,秋溶无力回报,只盼余生尽我所能照顾红年,秋溶先在此拜您了!”她强撑起身体在炕上给裔勋叩首。

裔勋只怕泪会流出来,赶忙回身走出房门。凤杰率仆人在大厅设好灵堂,丧幡白幔挂满府中。启澄从外请回白事先生,众家丁抬着杉木厚棺进院,按照先生指意至亲拥前诀别,启洺便被抬起装殓封棺,灵柩运于大厅停灵。灵牌等丧用之物逐一落实妥帖,吊丧诰命来客筵席也已备好,仁平匆忙回府来报,墓穴碑文等外事亦接洽安排完毕。金夫人笃信佛法,又命怀安去外请来数位高僧为启洺诵文超度。

当下晚间,武妈带经年纬年回房休息,他们实在太小还不懂生死意义,见祖母母亲痛哭,他们便也吓得哇哇哭起来,父亲辞世怕是他们还不能够理解的。金夫人卿卿在灵堂侧面抱厦内折纸钱元宝,金氏低声道:“我知道这些年启洺对不起你。”话一出口便又戚戚而哭。

卿卿略怔,“启洺已去了,娘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别怪娘狠心,这些年我死命护着启洺,也是想保全咱们这一支荣华。你瞧二姨娘凤杰他们沆瀣一气,小姨娘又被老爷万般宠溺,我若不使启洺周全得到老爷器重,咱们哪还有出头之日!”

卿卿叹气不免也落下泪来。

金氏继续道:“可怜我儿命薄早早去了,启涏还未经世事,日后咱们娘俩相依为命才是。你进家门时间最久,最应该清楚我有多恨你爹那帮小老婆,哪有一个好东西!红年这孩子命硬下生就克死爹,说到底也是窑姐儿养的。咱们娘俩精心抚养经年纬年,他们根正苗红日后定有出息。跟你小叔启涏也商议过,不再回北京念书直接进商行顶启洺的缺。”

我本已下定决心跟仁平走的!她内心大喊。可金氏肺腑之言又不无道理,启洺死去日后再无人敢施暴她了。两个儿子这么小,若不留下来为他们谋下前程,他们可怎么过活?她摸了摸自己脸颊的伤疤,怕是仁平也不会再爱我这个丑八怪了吧?她的心动摇了。昏暗的灯光下映着那棺椁帐帷,更映着她苍白无色的脸。

厢房里传出红年的哭声,在此刻显得突兀又幽怨。

无人再顾辖琪红,她躲在万氏厢房中生着闷气,耿耿于怀“琪姐儿”之辱。

丧子之痛,呜呼哀哉!启洺生平无能无德,但始终尽孝又为叶家留下三个孙儿,也算功过相抵!裔勋困于威严庄重之表,只能隐藏悲痛!

吊唁之人稀稀疏疏未断,启澄凤杰仁平多帮裔勋忙碌,单有启涏无为茫茫然逛于府中,倍感力不从心。自省之民赵乾泊川等皆陆续来府悼念,皆已察觉余姚未在身侧,又碍于众人在场不好细问。

彼时余姚得到噩耗,顾不得颜面其他只想快些回到裔勋身边,无论如何死者为大!匆忙间装扮净白朴素,携杜婶儿环樱慌忙要走。棠柠狠扯余姚把她拽到墙边,低声厉道:“单余姚你听着,此遭回府必定荆棘密布,再如曾经哭哭啼啼不长脑子,我只能去替你收尸!”

余姚醍醐灌顶低下头。

棠柠伸手按住她的下巴往上抬,“生逢乱世我们得活命,叶裔勋也算真心待你,回去深宅大院要时时提着脑袋过活,叶裔勋那点家产一家子人惦记,你好歹分一羹苟活下半世才是正道!”

“裔勋他会陪我很多年的!”她争辩道。

棠柠抬手轻扇她一嘴巴,“你给我醒醒!”继道:“你且先回去,我明儿白天去吊丧。记住无论何时,晓南阁永远都是你的家!”

余姚用力抱住棠柠,像抱住一团火的温暖。

至叶家大门口,门上两侧灯笼亮如白昼,人来人往哭声不绝。杜婶儿对她小声道:“姨奶奶,要哭丧的。”

余姚点点头望着杜婶儿,杜婶儿“嗷”一嗓子喊出去,把余姚吓得半死。杜婶儿架住余姚边哭边喊,余姚忙扯出帕子捂脸学着杜婶儿痛哭流涕,环樱紧跟其后一路哭到启洺灵前。金氏卿卿见余姚回府,也只得先在灵旁还礼,又拿来纸钱放火盆里给余姚烧。眼泪起初下来不多,纸钱一烧却呛得哗啦啦不止。

她起身走到金氏跟前欠身,“夫人节哀顺变,妹妹不懂事才赶回家中请您原谅。”

“不妨不妨,你且先下去歇息。”

她又劝了卿卿几言,方才退出灵堂。已有小丫头备好丧服侯在外面,她赶忙恭敬的套在身上。又匆匆来至秋溶屋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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