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仅凭这几封书信就定慧妃的罪未免也太草率了些。臣妾斗胆恳请皇上三思。”子衿见事情越来越糟,心里不免有些慌乱。“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贵妃,你这话本宫就不爱听了,这书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信笺也是国师府的腊封,怎么到了妹妹的口中,倒像是本宫在诬陷苏陌兮。”
宋澜月其实一直无法理解为何苏子衿要对陌兮百般维护,若说姐妹情深她还真不信这才见面不到半年的姊妹间能有多深的感情,况且这书信中还牵扯到了圣贤皇后遇刺一案,这苏子衿与云清洛向来交好,如今却是无条件地站在苏陌兮这边,这着实是令人费解的。
“贵妃姐姐如此偏袒慧妃,莫不是这私通敌国与姐姐也有什么关联不成”
颜瑾萱进宫时日毕竟略晚,虽然入宫前敦亲王曾经嘱咐过她切莫与纯贵妃发生什么冲突,但是今日为了彻底打倒苏陌兮,她便将王爷的嘱咐抛掷到了一边,竟直接顶怼上了子衿,在她眼中,子衿与陌兮是同一阵营的,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迟早是要除去的,那为何不趁着这个实际一次性拔出,免得留下后患。
然而颜瑾萱此般行为在宋澜玥眼里却无异于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子衿的身份地位是后宫为特殊的存在,连君逸宸都要给她几分薄面怎么练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嫔来教训。果不其然,颜瑾萱的话音刚落,君逸宸一记眼刀便这样劈了过来。
“大胆,贵妃岂容你来质疑。”君逸宸的眼神犀利无比,看的颜瑾萱不由一阵心慌,就似乎自己心里打得那些如意算盘早就被眼前这个男人看穿了一般,还不等颜瑾萱为自己辩解,君逸宸又将目光移开,看向仍旧跪着的陌兮和子衿,“兰若扶贵妃宫,墨言,将慧妃押入天牢,待到明日上朝,再做定夺。”
“是。”
自从圣谕下达到后被带走,陌兮始终一句话都未说,静静得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体的娃娃,任人摆布,看着一屋子的奴才为她磕头求情又看着一边颜瑾萱和宋澜玥幸灾乐祸的笑容,她心中竟异常地平静,就似乎被押入天牢的不是她一般。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君逸宸的眼神中才隐隐露出了一丝隐忍和悲凉,只是在场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并未发现罢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陌兮这般处之泰然,起码消息传开后,别说后宫就连前朝就被震惊了。
“慧妃娘娘被押入了天牢”学士府内云洛书听到打听来的消息,脸色骤变。“怎么事还是因为皇陵一案吗”
“大人的话,这次事儿可大了,说是慧妃娘娘的妹妹找到了娘娘勾结旧陈国师雪清子的证据,现在宫里头也正在闹着呢。”那小厮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自家主子。
私通敌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云洛书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的忠义侯,怎么他们云家与这通敌叛国就这么有缘吗这帽子一次又一次往他们云家人头上扣。不行,他不能让姐姐再背上这莫名的罪名,悲剧上演一次就可以了。想到这里,云洛书便赶忙让小厮将他的朝服取来,他要衣入宫面见圣上。
这是要去哪里”
欧阳清是准备到书房给洛书送陈国刚刚送来的燕窝的,只是不想打扰洛书便在门外站了一会,所以刚刚他们的对话欧阳清也听到了,自然就清楚此刻云洛书时要去做什么的。
“慧妃娘娘被打入天牢,我此刻赶着进宫面圣,夫人晚膳便无须等我了。”
“不可。”欧阳清拦住了想送朝服进书房的小厮,让小厮到门外候着。
“夫人,娘娘待我甚好,我也不信她有不臣之心。”云洛书见欧阳清阻拦他入宫不由有些急了,陌兮的身份他不能对欧阳清明说,只能打感情牌,“她带我如亲人,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夫君,妾身并不是要阻拦你救慧妃娘娘,但是你想想皇上这才将娘娘打入天牢,您这位大学士便赶趟子的进宫求情,您这不是在救娘娘而是在害她啊。”欧阳清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毕竟出生于官宦世家后又成为陈国的长公主,自然对这朝堂之事了解甚深,“后宫忌讳地便是与朝臣牵扯太深,这一,夫君心里也是清楚的。如今,只能等到明日朝会,夫君再见机行事,万莫冲动。”
云洛书刚刚脑子一热便只想着不能让姐姐受委屈,自然考虑不到这些,如今欧阳清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虽然心中仍旧挂念清洛,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正如欧阳清所说,他一旦冲动行事可能会带来为眼中的下场。
云洛书看着屋**沉的天色,心中是阴郁,这个严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恶劣的天气天牢里的那个人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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