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鸿儿你这次的身体可真是弱的不像样啊。”
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想着自己会在哪里的燕鸿,此时听到了这个无比欠揍的语调后不由得轻快了不少,好歹没将人情给欠出去不是?
果然,景烛那抹白的发亮的身影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燕鸿的面前,为了迎合燕鸿此刻的状态,他甚至很是贴心的稍微弯腰,伸出双手支在了她脑袋边上的床沿上面,那双晶莹的透着湛蓝色的双眸很是平静的与她对视。
“不过这次可不是我给你拖回来的了,等你能动弹了可别忘了去谢谢那个客气的小女主啊。”
即便刚醒来的脑袋并不怎么好使,但燕鸿还是读出了景烛眼底那压不住的戏谑,想起那个一直被自己刻意忽视的闻珞烟,燕鸿原本还苍白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不少。
“她?”
“是啊,那小姑娘倒是挺聪明的,见着你晕在路旁便来找我帮忙了,若是真叫她将你给带回去救治了,现在恐怕已经血溅当场了吧。”
“…多事。”
直到现在,燕鸿想起闻珞烟时还能回忆起那个甜腻到不行的触感,尽管短暂无比,她却依旧接受不能。
原因无他,只因那人身上残留着天道的气息罢了,可即便只有这么一点原因,却依旧足以令燕鸿讨厌她整个人。
看着燕鸿别扭无比的模样,景烛只是微弯起嘴角,没再开口。
躺在榻上缓和了一下后,燕鸿便支起胳膊想要起身,可在刚开始有所动作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中衣,而后背的伤口也头一次被用上了绷带包扎。
不注意跟本就感觉不到,那被包扎好了的伤口处,应是已经上过了药,只是药性不及她一直都在用着的药罢了。
“你帮我处理的?”
由于景烛那张干净到极致的脸与自己相隔不远,燕鸿只好向床榻里面挪蹭了一下,转换了角度后正好瞧见了自己之前身上穿着的那件红衣。
红衣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上面有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暗红色,只是在这颜色为深的红衣上并不明显,因此无论是在闻夫人院落前碰到的那个婢女,亦或是恰巧发现了昏迷在树下的燕鸿的闻珞烟,都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伤的事实。
在见到地上的衣衫之时,燕鸿那双略细的剑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但转瞬间变松散了开来,在人前不将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早就深深刻进了她的骨血当中。
“怎么,小鸿儿何时与我变得这么生分了,之前又不是没为你处理过伤口。”
作为契约兽的泽泽,这种事情应是为她做过吧。
“...下次,不必。”
隐约间感觉这人的情绪好似不大对劲,但在观察了那双依旧澄澈的湛蓝色眸子后,燕鸿又将心底这丝奇怪的疑惑压下,这人明明与平时没什么分别。
“哈哈..小鸿儿是终于将我当成一个人了吗?就因为我修成了人形?”
“白泽!你何必要提起那时的事情,那时我行动不便只得叫你帮忙,与现在哪有半分可比之处?”
“好,我不提便是。”
行动…不便?与那‘十五年’可是有关?真的好想知道呢,这个毁掉了他一生却又改变了他的一生的未来主神,究竟有着多么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湛蓝色的双眸再次透出了温和的情绪,一张干净的脸上绽放出了微笑,嗓音柔和的叫人直想要沉溺进去,再不离开。
然而燕鸿显然并不给他面子,一个巴掌便轻易将弯腰支在自己头侧的景烛给推开,自己则再次支起了身子,靠在了床柱上面,在重新站回了原处的白泽身上扫了一圈之后,才一边揉着自己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一边淡淡开口。
“白羽呢,今日怎么没抱着?”
身体健壮且拥有力量的景烛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便被燕鸿推开,不过是顺着她的动作移开了身子罢了,没想到才刚站定竟忽的听到燕鸿提起自己,心头顿时紧张了几分。
“他…出去找乐子去了,你也知道此刻他的神智与幼兽无甚区别,爱玩些倒是正常。”
“也是。”
并没有对景烛这一番牵强的借口起疑,燕鸿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便将这一话题抛到了九霄云外。
见燕鸿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景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要知道只要燕鸿的灵魂一刻没有混乱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她便随时都有可能回到混沌空间去恢复,若是叫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不把他给打的神魂俱灭才怪。
…
隔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燕鸿才从她那有些呆滞的状态中回神,这次开口的声音与前几次相比很是不同,低沉的好似在与自己说话一般,但却又真真切切的是在问他。
“你说,一个人可以将自己的灵魂自由分割并封印吗?”
“人,是做不到如此地步的,要知道人魂是由三魂七魄组成的,并不能凭自己的想法去自由分割。”
“那…什么能做到呢?”
“天道。”
从景烛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双手倏地攥紧,一点都不在意手心上那强烈的刺痛。
燕鸿的眼里忽的情绪四溢,但转瞬间便被她阖上的眼皮遮拦,隔了几秒后才重新睁开,并没有看向景烛的双眸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没有别的可能吗?”
“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了吧…”
“离枭他…”
“什么?”
“没什么。”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