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歌轻摇了下自己的脑袋,压下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思绪,将手中的药盒合上后递到了燕鸿的手中。
“这药好使的紧,若是伤口疼了便敷上一些,会好得快些。”
“……这药,哪来的?”为什么会用她特制的药盒来装?为什么会与她自创的药膏相同?为什么…会有她的药?
明明这药,她从未给过他人,即便是用过的药盒,也都会尽数销毁。
看着手中令自己刚才走神结果惨遭扒衣的罪魁祸首,燕鸿轻咬了下下唇后,用着自己沙哑的嗓音问出自己的疑惑。
以为燕鸿是想着刚在自己说的要她还的事,苏九歌微扯嘴角,罢了,就当是送她了。
“我之前说笑的,不用你还。”有着如此神奇药效的药膏,她怎么可能还的来?
见燕鸿后背上敷了药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已经结痂,苏九歌一边回答燕鸿,一边抓起她刚被自己褪下的衣衫为她披在肩膀上。
感觉到肩膀上忽然被搭上的衣衫,燕鸿终是松了口气,状似自然地拢好衣衫将扣子重新系上,直到将染了血后出现了一片片暗红的衣衫整理得当后,她才微微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后没再动弹的苏九歌,眼底满是复杂。
“多谢,这药日后我会还你。”
她现在的灵魂斑驳混乱,再加上此刻身体受损,一时间没办法动用精神力在灵魂空间内翻找这种药膏。
“行吧,只要记着今日是我帮你的就够了,溯溯以身相许可好?”
苏九歌并没有将燕鸿的话当一回事,这种神奇的药给她用了便是用了,能还他一样的更好,还不上他也不能说什么,见她脸色比刚才好上不少,这才微微放下心,忽的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面向燕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妖冶的笑容。
“……出去,我要休息。”
“哎,溯溯当真无情,用过变扔。”
“想被上也要等到我伤好再说。”
看出苏九歌显然并没有他说的那般失落,燕鸿知他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本就平淡的脸上更加淡漠。
“你说什么!?”
被上?
他么?
苏九歌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回想了一下刚才半褪下燕鸿衣衫后自己见到的身体,就那副瘦弱模样,也敢说自己是上面的那个!?
“你真吵。”
“……好,等你伤好我们再谈这个!”
看着燕鸿冷漠无比的面目,苏九歌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扭曲,手指的关节被自己给攥得咔咔直响,终是念着她此刻重伤没用自己的拳头朝她的脸砸过去。
越看燕鸿这么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越气,苏九歌与她对视了几秒后忽的一个冷哼,站起身抬脚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燕鸿的房间。
在房间里面憋了几天之后,燕鸿终于趁着苏九歌没看住的时候跑了出来,此时她除了后背那道实在严重的伤口之外,其他都已经痊愈。
至于那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刀伤,现在也不过是修复了骨头周围的筋脉堪堪结痂而已,一边唾弃苏九歌那小题大做的紧张,燕鸿一边在自己院落边上的一个向来人烟稀少的庭院里面舒展自己几天没动弹过的筋骨。
自从那日未经燕鸿允许便解了她的衣服为他敷过药回去之后,苏九歌越想越不对劲,每每想起那时虽并未刻意关注却不慎映入自己眼中的那具实在瘦弱的身躯,他总觉着与闻溯格格不入。
但在他去自行想象闻溯在自己印象当中应当拥有的体魄的时候,却又想不出其他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却又不可置信。
脑内又忽然出现了燕鸿那白得发亮的肌肤,苏九歌受惊般的晃了晃脑袋,将自己心底那猛地燃起的不切实际的热浪压下,他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又怎么能任由自己去升起那不可出现的心思。
站在原处深呼吸了几下后,苏九歌才睁开自己那双已经恢复了清净的双眸。
就是这样,他们之间不可有其他。
不过…那家伙已经在房内闷了几日了,该是憋得不行了吧,罢了,他这就带他出去透透气吧。
想到这几天每次想要外出都被自己给拦住,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样的闻溯,苏九歌的唇角不自主地扬起了一个角度。
这边偷跑出房的燕鸿,在庭院里面遛了个遍之后,浑身便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感觉到体内之前充裕的妖力又重新四散回了全身各处经脉后的乏力感,便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不远处的莲花池中的一处小亭当中坐下。
与冰凉的石凳相接触,过了几天还算养尊处优日子的燕鸿不适应地打了一个冷颤,但却没再动弹。
小竹自她上次回来之后就没再见过了,想来是被苏九歌给支到别处去了,不然若被他闻她屋内那浓重的血腥味,还真不好解释。
此时燕鸿身边也没个人可供差遣,她也乐得不维持着原主该有的形象,百无聊赖地趴在面前的石桌上面。
这石头虽不是什么好材质,却也不至于凉的要命,才被燕鸿暖上十几秒,便已经有了几分暖意,在这还算温和的天气当中,与这温凉的石头接触着倒也还算舒适。
身子本就乏累的燕鸿在池边渐起的微风下,慢慢阖上了双眼,本想就此小眯上一会儿,却被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脑壳子疼,原本小憩的打算就这么胎死腹中。
不过几秒钟,那喧闹无比的声音源头便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