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和刘桓被栾林安排坐进了马车。刘彘躺在马车内的胡床上,听着马蹄与路面碰撞发出的哒哒声,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出来的时候被刘桓忙着打扮弄得有点疲惫,加上此时已是酉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路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吵闹叫卖声也很少。
一阵哭声却在刘彘将要见周公的时候传入了刘彘的耳畔,马车也停下了。
刘彘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不过却够不着马车的门帘,只得站在胡床之上打开了门帘向外面探去,就在刘彘刚打开门帘的时候就被刘桓拉了下来。
“你在马车里好好坐着,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刘桓对刘彘嘱咐完便掀开车帘走了下去,顺手还从袖中取了一把短剑握在手中。
刘彘听了刘桓的话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在刘桓下车之后刘彘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站在胡床之上掀开了门帘。
只见是四个穿黑色服饰的抓着一男一女两人,其中哭声就是从女子口中传出,不过离得比较远,听的不是太真切。
刘彘准备下车凑到跟前,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年龄身体和爹爹的嘱咐,刘彘还是待在车上,等待着事情发展。
刘彘心想着爹爹下车应该会了解一些,还是等爹爹上车给他讲吧。
刘桓下车之后就向着栾林所坐的车走了过去,栾林坐的车在刘桓父子所坐的车前面,给他们带路。
刘桓走到栾林所坐马车旁时撩起了车的侧帘,看见车厢里就一个木墩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车内的装饰也比刘桓父子所坐的车低了不止一个档次。此刻的车里是空无一人的,所以刘桓只能询问驾车的御者。
“栾贤弟怎么不在车中,可是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栾管事让我转告刘先生,恐怕今晚的栾管事是不能和刘先生一起去香楼了,还请刘先生海涵。”
“有何要紧之事?”
“栾管事的舅兄事发了,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两年前偷了一个铜饰品现在被检举了,处刑了-‘資刑’拿不出钱来,栾管事正急着给他那个舅兄交钱呢。刚才那一男一女就是他的舅兄和妻子。”
“栾管事事先不知道那?”
“就是一个远亲,栾管事不准备管的,不过那家人通过栾管事的妻子求上门了,栾管事也不好看着。”
“那今晚香楼?”
“刘先生可自去,服务栾管事已经订好了。驾车的御者就由某家来,栾管事让某带刘先生。”
“那就劳烦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包在某家身上,称呼嘛你就叫某魏虎吧。”
魏虎把车停在刘桓那辆马车旁边,下车和刘桓车上的御者换了个个。那位御者就驾着那栾林那辆车远去了。
魏虎下车时刘桓才发现魏虎原来如此魁梧,据刘桓目测应该在八尺左右。好一条昂藏大汉,刘桓在心里赞到。
“什么时候走啊,堵车还没疏通嘛。”
这时的刘彘已经在车里等得不耐烦了,拉开马车的主帘,探出头来,露出一个小脸问道。
“马上就出发,不过那位栾叔叔可能不能来了,这是栾叔叔的御者魏虎,今天就由他带我们去。”
尽管刘桓不是太理解“堵车”是什么意思,但是刘桓还是能猜出刘彘的意思。
“这位就是令郎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栾管事还夸赞过令郎呢。”
“过奖了,犬子不过聪明罢了,听说萧家二公子萧垣才是大才之象,有令祖遗风啊。”
刘桓听到魏虎的话就隐秘的撇了撇嘴角,心说老子儿子怎么样自己知道,还用的着栾林这个口蜜腹剑的小人说。
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嘴上还是商业互吹,给栾林的主子萧垣带了几个高帽。
“那我就代公子谢过刘先生了。”
魏虎也是毫不客气的接过了这份赞赏。
刘彘在旁边听着刘桓和魏虎的客套互吹,心想自家爹爹说话有一手。同时对魏虎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魏虎不是装大尾巴狼就是韩家近臣,有别的身份。如果不是近臣的话你一个小小的御者哪里敢在这里代主人说话,这不是找死那。
验证身份的方法多的是,今天在香楼多注意魏虎就是。如果魏虎伪装的实在好的话就让老爹在韩妍身边顺嘴一提,。
如果没事那就说明魏虎是韩家的人,至少也是韩妍的铁杆。如果出问题了那就只好对魏虎说一声抱歉了,自家老爹都吹的这么明显了,你就是转达一下也是可以的,不是就别装。
刘彘想好计划后也懒得听老爹和魏虎的客套,况且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已经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半了,刘彘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爹爹,这位叔叔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吃饭啊,我已经饿得浑身没力气了。”
魏虎听到刘彘的抱怨,停下了话,拍了拍脑袋
“和刘先生相谈甚欢竟是忘了时辰,其实某家腹内也是饥饿,就依从令郎之意吧。”
说罢,魏虎恭身请刘桓坐上马车。
“犬子无状了,还忘见谅。”
微微一拱手给魏虎赔礼,便跨步上了马车坐在胡床之上。
“可以出发了。”
刘桓向魏虎招呼了一声。
“好嘞,先生看顾好令郎。”
魏虎得到刘桓的许可便御车前进。
在车厢里,刘桓正在向刘彘讲路上发生的事,一些事听路人和魏虎所说,另一些是自己结合秦律推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