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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仍是不屑一顾,“我此生孤寡一人,何有子女,何有牵挂。”
“可我不信,一个人生来便甘愿困守于这一方天地,心无旁骛。”
即便是出家入佛之人,也是突然之间参透了佛理,不会有生来就想要出家入佛的人,这芸娘刚才所说,定然是假话。
芸娘却是会错了意,“你一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双亲亡故,这般苦痛,难道也不足以抹去你行之中的傲气?”
沈如诗微微蹙眉。
她又提及双亲,真不知是无意还是真心。
风影方才一直不说话,这位芸娘跟她阿娘之前应该是好友,不然也不会那般亲密地攀谈,可是看芸娘的模样,对她却是毫不在意。
说来也是,自从那日之后,她不曾见过阿娘去见芸娘,难道她跟阿娘之间是有何不快,倘若真是如此,那对她来说,不仅没有好处,反倒是一路的荆棘了。
风影想了一阵,见沈如诗无法化解芸娘的为难,便重新开口又说了一遍,“芸娘,是阿娘让我带他们来寻你的。”芸娘眼神一变,像是水上的秋波,随即恢复平静,似是不曾有过刚才的波痕,“你阿娘与我相识一场,只不过前尘往事都已了解,她现在将这些人送到我这里,到底是什么
意思?”
风影开始还有些惧怕这芸娘,听她开口,放松许多。
“芸娘,阿娘似是,想让他们来问您一件事情。”
芸娘拿着药材的手轻轻一颤,其实早就猜到风夫人将这些人送往她处的意思。
“他们要问的事情,我不知。”
沈如诗道,“我们还未开口,你如何不知?反倒是,正因为你知,且知我们要问何事,才会如此作答。”
芸娘反倒是放下了手中的药材,坐在破烂的凳子上面,问,“好,如此,你倒是说来,究竟要问我何事?”
沈如诗见芸娘松口,心里却知道,她方才那一句,便是不愿透露苏樱之事。
即便如此,她还是问,“苏樱一事,想必芸娘听说过吧?”“苏樱一事,上一辈的廖元国百姓,多少听闻一些,只不过现如今杜伦呼不准旁人议论,违抗者死,苏樱一事,于是渐渐平息下来,现在,再无人提及,你若问我,是要我
领死罪吗?”
芸娘一双眼睛里面散发着迷离的光,好似大雾中若隐若现的一丝光芒,让人猜不透,却是一心要将那微弱的光芒看清楚。
“芸娘此话严重了,我们不过是私底下调查此事,眼下也只有我们几人,并非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不会有人知道芸娘谈及,芸娘大可放心。”
芸娘道,“便是如此,我也不愿提及,况且,我所知苏樱之事,寻常百姓家都知道,你们何须跑来这么远的地方问我?”沈如诗回头看了萧天凌一眼,既然风夫人让他们来此处寻芸娘,定然是有风夫人的道理,何况,看风影的举动,芸娘所知之事绝非她口中说的寻常人家都知道的那些事情
。
可芸娘如此躲闪,倒是让沈如诗心里面有些不安宁。
世人不愿意说出这等私密之事,或是因为怕自己一是多嘴丢了性命,或是怕遗漏消息,至于这芸娘的意图,似是不在这两者之间。
萧天凌笑着起身,神情倒是放松起来,走到芸娘身前,站了一会,又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这山林景色如此美,风夫人却没有芸娘您的雅致,偏要跟随沈小姐一趟前往城梨门,实话说来,城梨门是个打打杀杀的门派,虽然有山有水四季常开花,却也不是个养老
之处。听说风夫人跟芸娘您之前认识,不如芸娘去劝劝风夫人?”
萧天凌话音未落,沈如诗跟风影一齐将目光射向萧天凌。沈如诗的心里紧紧地揪起,恨不得现在冲上去跟萧天凌问个清楚,好端端的,他为何将城梨门三字说出,若是他为了套取关于苏樱的消息,而那城梨门做诱饵,那她定然
要找他好好算账!
毕竟,城梨门之事,大多数人还是不知,萧天凌将此事袒露在芸娘面前,无疑是给城梨门增添危险,更何况这芸娘不比常人,她如此聪明,定然有办法刨根问底。
芸娘的反应却出乎沈如诗的预料,听到城梨门三字,她面色平静。
可芸娘越是平静,沈如诗便越发觉得奇怪,这个自称是不问世事的人,却像是比何人都清楚这些隐秘之事。
她给萧天凌添了杯茶,将自己面前的座位擦干净,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这才问,“王爷是云起国人,可为何跟廖元国的城梨门却牵扯是上联系?”
沈如诗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萧天凌脸上,她倒是要看看,萧天凌如何圆自己的话,他总不至于说城梨门被他收拢。
萧天凌却是一脸的镇定,缓缓勾起唇角,喝了一杯茶,才道,“说起这城梨门,可不得不提沈小姐,她是城梨门的门主。”
咔嚓!
芸娘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满是滚烫的茶水,溅了萧天凌一身。
沈如诗被芸娘的这个反应吓了一跳,自打见到芸娘一来,便不曾见她这番,正是低头盯着碎片之际,芸娘开口道,“抬起头来。”
沈如诗只觉得芸娘说这话实在是毫无厘头,微微抬起头,用一双狐疑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的芸娘,倒是露出了几丝常人该有的神色,又些许慌张,些许凌乱,还有些许……沈如诗觉得不该芸娘有的……喜色?
“难道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