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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师叔说这位皇子疯疯癫癫不着调,在这等祭祀大典的环境之中,楚涵峪的举动的确不像是一个将要成年的男子所做出来的。
若非楚涵峪真的有疾病,那便是他拿着母妃的死做要挟,耍无赖。
楚奕对于他这一招可真是防不胜防,脸上的怒意顿时被浇灭,长叹一口气,道,“莫要哭了。”
“父皇你凶峪儿。”
“父皇不说了便是。”楚玉已然有些不耐烦,却还在为着某种原因一直忍耐着。
楚涵峪顿时破涕为笑,道,“父皇你可不许说谎。”
沈如诗在一旁听着,险些笑出声音,只见楚玉的脸色像是吃了黄莲一样,难看到极点。果然啊,打蛇打七寸。沈如诗目光带有一丝挑衅地向着韩啸祥看去。
韩啸祥心里面烦躁至极,脸色却是波澜不惊。
南坞珏对楚玉道,“皇上,这巫蝶的作用不可小觑,他若是徘徊在二皇子身上长久不离去,那便说明二皇子便是灾星。”
“大胆!”楚玉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横眉怒目看着南坞珏。
之前他对南坞珏很是隐忍,极少像是今日这番对他发火让他下不来台,“南坞大人,依照你的意思,说朕的儿子是灾星是吗?那朕又是什么?”
楚玉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不像样子。
南坞珏心里面微微一震,眸光渐渐深了,看了韩啸祥一眼,只见韩啸祥脸上也有震惊的神色,不曾跪下来。
南坞珏又别有意味地看了沈如诗一眼,最后,跪在楚玉面前,说道,“的确是臣下的错,是臣下的巫蝶出了问题。”
楚玉难得的大发雷霆,“好,既然是巫蝶的错,那便将这些巫蝶都毁了。”
南坞珏顿时面色大变,差点站起来,“皇上万万不可,这些巫蝶可都是老臣精心培养的,他们可都是老臣的心血啊,怎么能说烧了就烧了!还请皇上仔细考虑,万万不可作出鲁莽决定。”
函楚国的巫师这些年来之所以这般猖狂,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楚玉的懦弱,现在云起国的势力介入函楚国,函楚国局势变得复杂起来,而楚玉也比之前硬气许多。
南坞珏等巫师虽然手头上掌握着权利,不到万不得已,却也不能使用,否则两败俱伤。
但他也不是白白地听从楚玉的命令。
“皇上,还请您看在老臣尽心竭力地培养巫蝶的份上,饶过这些巫蝶吧。”
楚玉道,“峪儿,你觉得如何?”
楚涵峪看了沈如诗一眼,心领神会,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父皇,这些巫蝶倒也没有什么罪过,不必全部杀死,峪儿很是喜欢这些巫蝶,父皇将它们送给峪儿可好?”
巫师的脸上顿时一变,跪了下去,“皇上,这些巫蝶可都是老臣一首培养的,只怕二皇子难以驾驭,若是伤了二皇子,那便不好了。”
楚涵峪皱起眉头,反问道,“南坞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我堂堂函楚国皇子,还不如你吗?”
南坞珏抬起眉头,目光深沉地看了楚涵峪一眼,这个疯癫皇子,今日已然怀了他的好事,现在竟然还想出了这等阴损招数。
他的眼底已然多了一丝杀意,奈何,却还是做出一副友好地模样,简直是笑里藏刀。
“二皇子天真聪明,怎么会比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呢,只不过这巫蝶的确非同寻常,二皇子还是莫要接触得好。”
“我偏偏喜欢,喂,糟老头,你到底给不给啊!”
沈如诗勾起唇一笑,伸手便将巫蝶拦在一起,道,“二皇子想要还不容易,诺,这些都是你的了。”
南坞珏气得脸胀红,他本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是方才着实被沈如诗的举动气的不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旋即,又将那股怒意活生生压抑下去,抿着唇不吭声。
楚玉心里面神色复杂,挥手道,“罢了,今日的事情便到此结束,日后,谁也不许再提。”
韩啸祥精明得很,他深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见放才南坞珏受挫,便也不再多言。若是在咬着巫蝶指定的便是灾星一事,那岂不是说明楚涵峪也是灾星。
沈如诗一场灾难便这么躲了过去。她转首去看萧天凌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耳畔传来了楚涵峪的声音,“你明日可以来我宫里吗?”
沈如诗想了想,看着他笑道,“你在哪一个宫中?”
“吴寒宫。”
“好倘若我们这几日不离开函楚国,那我便去寻你。”
楚涵峪满足地笑笑,突然,眼眶也有些红润,道,“你身上的味道有些像母妃,我可以叫你长姐吗?”
沈如诗眸底闪过一丝白光,道,“你这般叫我,只怕是被某些有心人听去之后治我的罪过,你叫我汝姐姐吧。”
“汝姐姐。这名字可真是奇怪。”楚涵峪道。
沈如诗淡淡一笑,想起曾经的刑天灏,若非今日的事情,她可真要把这个名字给忘记了。
不知道那个少年现在如何了,实话说来,沈如诗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不过,心中却还是惦念着他的。
有些时候,回忆总要比现实美好,那个少年的影子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原来的那些不完美都忘记,只剩下他漆黑的眸子,透露着一股旁人莫及的隐忍。
“二皇子,我们该回去了。”伺候楚涵峪的宫女前来,楚涵峪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沈如诗,“汝姐姐莫要忘记方才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