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施怡在病房内,听到了薛寒和小治的争吵声,便急忙起身挪步到病房门口。
她将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当她听到,薛寒派人枪杀夏雪的时候,她的心顿时恨到了极点,眼泪忽地奔流出来。
也不知道夏雪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保住了?她心下想到夏雪的处境,不由得痛彻心扉。转而联想到薛寒的无情和冷酷,她积压在心头的陈年旧恨,也一起涌上心头。
如果薛寒一日不死,夏雪就一日别想得到安宁!夏雪这一生,坎坷曲折,颠沛流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归宿,可是又被薛寒苦苦追杀。反正,自己现在过的日子是生不如死,不如拼上自己这条老命,替夏雪出去薛寒这个祸害!朴施怡暗暗下着决心。
朴施怡转身走到茶几前,拿起桌上那把切西瓜的长刀,缓缓走到门口处。她一手握着房门的暗锁,一手死死握住寒光闪烁的长刀,不觉间泪如雨下。
这一刀捅下去,薛寒即将远赴黄泉,自己也就因此踏上了不归路!可是,夏雪从此就可以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这是她如今最大的愿望,她希望夏雪这辈子能够顺顺当当地过下去。
夏雪,你和孩子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我过去对不起你,不该去处心积虑地抢走你的男人,以至于令你跌进了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如今,我要用自己的性命偿还你,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朴施怡隐忍地低嚎着,愁肠百转心痛如绞。门外突然响起了薛寒的怒吼声,还有用身体撞击房门的声音。
朴施怡竭力止住眼泪,握住房门暗锁的那只手,渐渐加大了力气。她的手指,渐渐变成了青白色,指骨的关节突兀起来。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两只明亮的眼睛紧紧地闭合。过了片刻,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猛然睁开双眼,死死咬着牙齿,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将房门拉开。
薛寒瞬间身体后仰,重重地倒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朴施怡见状,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长刀,用力刺向薛寒的胸口!
薛寒的胸前,顿时血流如注。仅仅过了片刻的功夫,薛寒便神色恍惚,阴森冷冽的双眼逐渐失去了神采。
适才摔倒在薛寒旁边的小治,抬眸惊讶地看到了薛寒胸前,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插入了一把长刀!他刚想大声喊人,忽而发现,此刻正紧紧握住刀柄的行凶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朴施怡!
小治瞬间发出一声沉闷嘶哑的哀嚎。妈妈,你在干什么!爸、、、、、、爸、、、、、、
小治翻身跪起,膝行到薛寒面前,哭着说道。爸,你别怕,我这就去叫医生!你,不会有事的!
朴施怡此刻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身体如同筛糠般不停哆嗦着,就连牙齿都在不可抑制地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咯吱咯吱声。
薛寒血红着眼睛,仇视着朴施怡,缓声说道。朴施怡,你、、、、、、为什么这样狠心?
朴施怡大哭着,恐惧地松开刀柄,不断向后瑟缩着身子,哭道。薛寒,我恨你,我恨你!我爱夏雪、、、、、、你当初抢走了我的夏雪,否则夏雪是不会变心的!现在,你又要枪杀我的夏雪,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所以,为了夏雪、、、、、、我也要杀死你!
薛寒眼睛直直地盯着朴施怡,困惑无解地努力抬起手,指着朴施怡,艰难地说道。你、、、、、、这个臭婊子!如果不是你当初勾引我,我早就跟夏雪结婚了、、、、、、都怪我,瞎了眼、、、、、、
薛寒话还没有说完,抬起的那只手臂便怦然跌落下去,脑袋一歪,便闭上了眼睛。
爸、、、、、、爸、、、、、、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小治低声压抑地嚎啕着,抱着薛寒的双肩,将头低低地俯在他的胸前。
小治,你赶快走!这里留下我处理,不要牵连到你!朴施怡骤然清醒过来,急切地对小治说道。
小治蓦然抬起头,紧锁双眉,痛苦地凝视着朴施怡。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治喊着泪水,质问着朴施怡。可是转瞬之间,他忽然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妈,你赶快躺到床上去!小治低声,冲着朴施怡喊道。
不,小治,我不想逃避,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我是你的亲妈、、、、、、你打小,妈妈就从来没有照顾过你,刚生下你不久,就把你抛给薛寒!后来,还是多亏夏雪,含辛茹苦照顾着你。妈妈欠你的太多了,今天、、、、、、就当妈妈在偿还你吧!同时,我也是为了偿还夏雪!
门外的脚步声,很快走到门口,咚咚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病房的门,大开着,里面的状况一目了然。
朴施怡急促地低声说道。小治,你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对待夏雪母子,千万不可背弃夏雪,她吃过的苦,已经太多太多了!
小治痛苦地点了点头,瞬间泪雨滂沱。他用手支撑住前额,将抽搐苦痛的脸颊埋入手掌中。
朴施怡抹去眼泪,转头对着门口喊道。快点叫医生来!这里有人需要急救!
站在门口处人,是个年轻的小护士。她本来,是想要看看朴施怡的病情,不想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屋内可怕的一幕!此刻听到朴施怡的吩咐,她慌乱地答应一声,就快速地转身跑去找医生。
过了没有几分钟,走廊上传来了担架车轰隆作响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