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默默读完青石下的那张字条,故作从容地将那张字条塞回原处。这会是谁想帮助自己呢?
小治起身,轻轻将夏雪拉了回来。他面带怒色,将夏雪紧紧箍在胸前。这时候,熟悉的那串门铃声再次响起。
夏雪得救般地望向不远处,借机对小治说道。小治,孕妇是不适合泡温泉的,我有些不舒服。夏雪将小脸儿扭到一边,怯怯地说道。
小治气呼呼地说道。那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先饶你一次吧。不过,你刚才咬我这一口,怎么算呢?小治看着夏雪,冷笑。外面的门铃继续响着,仿佛没有停歇下来的可能。
小治懊恼地站起身,扯过浴袍将夏雪包裹得严严实实,抱起夏雪朝卧房走去。小治将夏雪轻轻放在榻榻米上,说了句,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然后起身去开门。
小治打开门,疑惑地问道。是晴子?你没有看到门外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吗?
晴子的声音细若游丝,远远地飘到夏雪耳边。不是诚心来打扰你们,只是这里有一瓶上好的红酒,所以特意给你们拿过来。
小治冷冷地说了声谢谢,随即关上房门。不大一会儿,小治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拿着瓶红酒,走到卧房里。小治将餐盘和红酒,放在卧房内的小茶桌上,盘腿而坐,自斟自饮。
夏雪躺在榻榻米上,盖着一双樱花图案的粉红色薄被,微微闭着眼睛佯装睡去。
夏雪心里暗想,难道是晴子要帮助自己逃出去吗?那张压在青石下的小纸条,难道是晴子留在那里的吗?夏雪的心里很乱,猜测着留下纸条的那个人,究竟会用怎样的方法帮助自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夏雪惊疑地发现,似乎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小治的声音了。夏雪悄悄睁开眼睛,朝着小治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小治趴在茶桌上,一动也不动。夏雪心中诧异,小治的酒量一向很好,怎么会这样轻易就喝醉了呢?
夏雪赤脚下了地,蹑手蹑脚地走到小治身边,听到小治已然发出了熟睡的呼吸声。夏雪疑惑地盯着桌上那瓶红酒,难道是这瓶酒有问题?否则,小治是不太可能轻易醉酒的。想到这里,夏雪忽然反应过来,立刻跑去衣橱前,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夏雪做好准备,静静地坐在榻榻米上,等待着自称可以帮助她的人出现。过了大约十分钟,传来三下轻轻的敲门声。夏雪立刻起身,小跑到门口,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晴子,她狡黠地看着夏雪微笑,说道。你不用谢我,朴施怡在门外等你,你应该认识她的车牌号吧?
夏雪还是对晴子说了声谢谢,就急忙转身朝走廊的尽头走去。她走到一半儿,蓦然停住脚步,回头对晴子说道,小治的右侧手臂上有伤,拜托你为他处理一下伤口吧,谢谢!说完,夏雪便急迫地离开了。
夏雪走出度假村的大门口,就看到了朴施怡的车子,停放在不远处。她惊喜万分地朝着车子赶过去。
朴施怡看到夏雪惊慌的步伐,不免替她担心。可是又不敢冒然下车接应她,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反倒坏了大事。
夏雪刚打开后座的车门,紧张万分地爬到后座上,朴施怡就立刻猛踩油门,疾速地飞驰而去。
夏雪,我长话短说,你听好了。机票,已经改签好了。无常,过会儿在半路上接应你,由他送你去机场。否则,担心万一遇到薛家的人,会过来盘查。无常亲自开车,即使遇到薛家的人,估计也无人敢来查看他的车。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晴子说,那瓶放了药的红酒,喝过之后,最起码也要昏睡一个小时左右。你到了那边,就给我报声平安,有了住址就告诉我,我好去看你。我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异国他乡独自过活。
夏雪哽咽着,说好的,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直到这种时候,才终于体会到闺蜜情深,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车子很快驶离度假村门前的那条公路,向右转弯,开上一条更为开阔的公路。远远地看到一辆似曾相识的黑色汽车,停靠在公路最右边的车道上。驾驶室的车窗,缓缓落了下来,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不停地摆动着,司机本人却没有下车。
朴施怡紧迫地说了句,准备下车!那是无常的座驾。
夏雪只等车子一停稳,就刻不容缓地走下车子。朴施怡同时也下了车,泪眼汪汪地看着夏雪,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夏雪,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才会害得你有了今天!
夏雪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朴施怡,往日的如烟旧事历历在目,心中不觉大痛,放声哭了起来。
前方无常的车辆,急促地按了几声车喇叭。朴施怡忍痛扶起夏雪,说了句,快上车吧,如果被小治发现,你今天就走不成了!
夏雪挥泪,跟朴施怡作别,坐上了无常的车。无常只等夏雪坐稳,便刻不容缓地疾驰而去。无常说道,你到了那边,一定要给我报个平安啊,不要让我一直牵挂着。等你有了落脚的地方,就把住址告诉我,一旦有机会,我就会去看你。
车子开到飞机场的停车场,无常走下驾驶室,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来。无常将一个小资料袋,交到夏雪手里,说道。这里面装着你的机票,还有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卡里的钱,是我特意给你存进去的。到了那边,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会很难,不过有了钱,相信困难的程度就会大大减轻的。
无常抬腕看了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