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南哲很容易,事实上,这家伙如丧考妣的颓废模样,眼神死死的盯着宫城城门附近激烈的‘战况’,早就没有了宫门的城楼只是一个土疙瘩,显得意外的颓败,甚至看不出曾经拥有的辉煌。
南哲如此紧张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军队要输了。
一连两天,士卒们的晚饭都少了一小半,他甚至能够想象出他这个师的士卒,在后半夜被饿醒的凄惨模样。
不行!
绝对不能输。
可要命的是,机会不在他手里。而是在苟变和仲叔牙的手中,上军攻城训练也好,防御训练也罢,都是通过评分来的得出最后的结果。现在苟变指挥的那个师的得分最高,而仲叔牙却排名第四,要是仲叔牙最后的攻击被得逞了,就会评分上升,然后在所有军队都比试完之后,南哲会看到身后一群失望的眼神。雨部在考核之中再一次垫底。上军五部,五个师,秦军作为配合,不在评分范围之内。
事实上,秦军真的是客人。就连边子白也不曾对秦军有任何的苛刻之举。一切供给都是优先给予。秦军士卒,颇有种在外做客的感觉。
但是上军将士没有一个人眼热秦军的待遇。毕竟,这支军队数量不足,但是战斗力,战斗经验都非常丰富,除了配合上不太如意之外,其他一切都是可圈可点。
而上军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之后,也在渐渐的变化着。至少师帅、旅帅们都有了争胜的心思,士卒也有了荣誉感,往日的风气一扫而空。战斗力在逐步的增强。这和秦军配合时候最能看出来,一开始,上军任何一个师的步兵都无法跟得上秦军的配合,往往会出现一些让公子虔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的低级失误。但渐渐地,上军似乎赶上来了。苟变甚至能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够配合秦军做出步骑分割战局的指挥。让人眼前一亮。
而上军也渐渐熟悉了三才阵的精髓。
梯次攻击。
不间断攻击。
持续给对方压力。
这些对南哲以前如同天书一样的词汇,才几天时间在他嘴里已经是头头是道了。没办法,输掉了比试之后,脸是没有了的,关键还有饿肚子的惩罚,由不得他们这些高级军官懈怠。甚至,南哲自己都心生愧疚,他在自己的帐篷里藏了一匣子糕点……每当半夜里饿的不行的时候,他是带着屈辱和不甘吃着糕点,然后在被窝里赌咒发誓,下一次一定要咸鱼翻身,再也不能垫底了。
“哲明贤弟。”
“子靳兄。”
南哲虽然知道自己是无用功,别看仲叔牙对上苟变,两人武力值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被苟变接连攻击之后,一次次后退,眼瞅着主将落败在即。可是苟变的军队还有很强的战斗力,死死的咬住苟变的部下不松口,双方也是势均力敌的场面。
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字,有点诧异。
在军队里,如此文绉绉的称呼,真不太多见。一回头,这才看到子南靳正向他走来。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们是亲戚,也是公学之中的同学,都是公室子弟。虽然分家也有上百年了,但都是能走动的家族,都是灵公一脉。
子南靳走到了南哲边上,两人似乎有种并驾齐驱的感觉,只不过南哲心思完全不在和子南靳交谈之中,反而紧绷着身体,死死的攥着拳头,目光凝重,牙关咬紧。仿佛遇到了仇人一般的样子,让子南靳心头一阵打鼓,什么毛病?
自从子南靳来到上军之后,就觉得很古怪,这上军之中怎么都不是正常人?
原本好好的南哲,似乎也不正常了起来。这让他刹那间有点不知所以,甚至一度开始怀疑,招南哲询问上军的情况,是否是一件靠谱的事情。突然,南哲仿佛受到了屈辱一般,大吼道:“黑幕,风部和火部打假仗,陷害雨部,我等不服!”
子南靳一开始觉得南哲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可是这一开口,他有种见鬼了的反应。这家伙智商堪忧啊!打仗还有作假的不成?这算是哪国的说法?可是看南哲的反应,似乎情绪激动,也不似有作假的嫌疑。
“我等不服!”
想到晚饭又要少一个三四两重的窝窝头,雨部的两千多士卒顿时气恼的大喊起来。
“肃静!”
公孙鞅的手下撑着军法官的旗帜,如同净街虎一般的在雨布军前走过。南哲气地灰胡子瞪眼,跳起来冲到了公孙鞅面前:“公孙司马,苟变和仲叔牙这俩个狗东西陷害我军,我们不服。”
公孙鞅可没有那等好脾气去和南哲解释,再说了,戚邑的子弟兵真不怎么样。身为在戚邑求学过的公孙鞅有点怒其不争道:“南大夫,你部的弓兵布置混乱不堪,战车差点在战场上冲撞了本阵,要不是训练而已,真要是在战场上,就这一项,你这个师就因这个失误至少要死三五百人。你还敢说别人打仗作假,为何不将自己的军队训练的更好一点,在战场上不做出如此低级错误?”
“仲叔牙的风部也不怎么样?”南哲也很无奈啊!他的部属都是戚邑的子弟兵,平日里训练是最为懈怠的一个师。如今虽然有奋起直追的勇气,但是基础太差,以至于经常被其他师揍的鼻青脸肿,只能在人后舔着伤口,赌咒发誓,一下子一定要找回面子之外,别无他法。
公孙鞅一点也不客气道:“风部攻克了城门,虽然伤亡很大,但是可圈可点。加分依然成定局,这次训练风部位列第三,而雨部,南哲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