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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钟大吕,洪钟大吕。
对魏国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攻下的晋阳城,在边子白的口中竟然变成了一个不设防的城邑,困扰魏击几十年的问题竟然如此容易解决,魏击兴奋地尿都快滋出来了,他没想到达成自己的愿望如此简单,只要找一个对的人,然后告诉他正确的办法。
尤其是边子白说的是阳谋,不需要一个密探,就算是明着告诉赵侯赵章,也不用担心有解决困境的办法。
因为计谋霸道到根本就不需要隐秘,却能够让赵国上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土的三分之二在魏国人种植术下,沦丧殆尽。办法简单到让人疯狂,只要派遣大军去赵国的晋阳周围的平原上吃掉每年产出的粮食,然后……赵国就完蛋了。
就算赵国不完蛋,但是失去了晋阳,赵国北方的三郡之地必将成为魏国的囊中之物,失去了北方三郡和晋阳谷地,赵国不过是个二流中都不突出的诸侯而已。此计成功可能极高,可谓一战而定赵,不可谓不犀利。
不仅仅是魏击,连王钟都服气了,他眼神古怪地看向边子白,心说:“这家伙的脑袋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歹毒的计谋随口而出。”他可不相信边子白会在入魏侯大营之前就由此良策,他甚至惊恐的想到,边子白不会是刚才被自己一逼,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歹毒的计谋吧?
真要是如此,这家伙绝对比吴起都要强啊!
王钟如同仰望高山一般,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和边子白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对手,色很难治悲催的想到自己宛如:米粒之光,安敢与日月争辉?不过此等良策,能够彻底解决赵国这个心腹之患,甚至假以时日以魏一家统一三晋的地盘,到时候天下还有谁是魏国的对手?
想到此处,王钟也高兴起来,当然他是装出来的,毕竟这时候不该是扫兴的时候,起身拜倒在边子白地面前,假惺惺地感激道:“听大夫一言,让钟茅塞顿开,还请为钟之前无理恕罪。”
做戏,边子白也不虚啊!佯装动情地扶起王钟道:“大夫此言谬矣,此乃大丈夫忠心之举,恐魏侯受小人蛊惑而忠言傲伺,非忠厚之臣不敢自损其德,而拒佞臣于外!虽千夫所指,易面不改色,君子本色也!”
王钟表情很丰富,千夫所指?面不改色?你丫是骂我还是夸我呢?
“大夫谬赞,钟愧不敢当。”王钟也清楚,魏击只要采纳了边子白的计策,基本上边子白可以在魏国横着走了,睡了一个糜子而已,只要不把魏侯的老婆睡了,基本上魏击根本就不会在意。君王就是如此无情,他想要用糜子来陷害边子白的阴谋诡计,怕要让魏击厌恶了。
公子缓高声道:“恭喜君父,得此良策,赵国之危顿解。”
魏击搓着双手,如同一个一把翻本的赌徒,双眼放光道:“爱卿,此计有何需要完善之处?”
“水磨工夫,唯年月而已。”边子白道:“十年之功破晋阳,二十载灭赵可期。耗时耗力,乃守成之法,此乃外臣所言之下策,非不得已,而为之。”
还在傻笑的魏击顿时如同被卡住了脖子般面红耳赤,忘记了喘气,傻傻愣住,心头惊涛拍岸,耳畔雷声隆隆,他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精妙的计策,竟然是——下策?边子白啊!边子白!你可真敢说啊!
魏击有种感觉自己是个乡下种地的黔首,第一次去安邑,进城的那一刻,他傻了。
他竟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种感觉让他羞愧有之,惶恐有之,甚至觉得似乎自己的智商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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