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子思命好不是,他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被忽视的姬颓竟然咸鱼翻身了,成为新任卫公,而公子亶在失去国君之位之后,逃离卫国,不就病故。
幸运也滋长了子思的眼光,同时自信也回来了。想到子蒙吃瘪,子思却呵呵笑起来:“你说错了,这个小子非但不是鼠目寸光,还让王诩灰头土脸。他们之间并没有恶语相向,更没有互相诋毁,而是智力的较量。”
“怎么可能?王诩可是我们那一代……”子蒙很想说这老小子是不是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连一个小年轻都对付不了?
子思虽然和王诩关系不错,但王诩很臭屁,不经意的流露出智商碾压众人的优越感,配合他那张丑到天怒人怨的脸,就算是朋友有时候也会冒出想要弄死他的念头。但王诩遇到了边子白,正可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还别不信,王诩当时给那个小子出了一道题目,那小子翻着白眼就答出来了。”
“为什么要翻白眼。”子蒙不解道。
子思轻蔑道:“还不是题目太简单了。”
“何题?”
“鸡兔同笼的题目,知腿几何,首(头)几何,问鸡几何,兔几何?”子思回忆了一会儿,想到似乎是这么一道题目。
子蒙皱眉苦思,这是一道算术题,对他来说也很难。题目可以随时变化,数目也将出入。心说:“倒是符合王诩的性格。”这家伙总是看不起智慧不如他的人,这回倒是看走眼了,反而最后弄了个灰头土脸。
紧接着,子蒙问:“那么对方出的何题?”
卫国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子思却没来由的老脸一红,嘟哝道:“这不重要。”
“说说呗!”子蒙病了,但精神不错。
子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边子白给王诩下的套子不可谓不深。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解答的问题。当然,也有可能冒出一个妖孽,噼里啪啦一顿猛虎操作,将题目完美解答。可对于子思来说,不会解答很正常,但是……他么的竟然没听懂。
有念头没红过的脸,羞愧的无以复加,低声道:“没听懂。”
“王诩呢”
“他听懂了,但是无从下手。”以前说起这段,他总是兴奋不已,但今天连一丝的愉悦感都没有了。比王诩不如,他倒是不在乎。反正几十年了,王诩一直比他强。可似乎到今天他才想起来,边子白能用问题来刁难王诩,是不是也能刁难自己?这尼玛很恐怖啊!
想到这点,子思对边子白有种敬而远之的后怕。这年头到底怎么了,连小屁孩都不能招惹了。
子蒙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子思的尴尬,追问道:“此人叫什么,年纪如何?”
“十五岁,叫边子白。对了,你给伯灵的《千字文》也是他整理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和丁祇搭上了关系,如今已经是卫国最年轻的中大夫,内史令。”
子思恹恹道,似乎这一刻,感受到了压力。
而子蒙更是惊叹不已:“天下竟然有此等人才,某是不是……”随后他看了一眼兄长,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子氏两兄弟交谈的时候,作为孙伯灵的大师兄苟变都快发疯了。他甚至想将孙伯灵拐走之后卖给人贩子算逑。
一连问了自己两个问题之后。
小屁孩看他的眼神如同是看一头豕的怜悯,还是被屠夫绑住了等待下刀子的豕。
自尊被冒犯却无处发泄的痛苦,让他几近发狂。
府邸管事匆匆走来,先对子思行礼道:“老爷,门外有人问苟少爷……”
“何人造访?”子思问。
管事的笑道:“是边子白家的赶车奴仆,叫赵武的奴仆。不过看他样子似乎比较着急。”
“让苟变去吧!反正……”子思看了一眼在院子中,生无可恋的苟变,顿时乐了,心说:“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想在孙武的玄孙面前当大师兄,心够大的啊!”同时还一个劲的告诫自己,为了国相的脸面,最好远离‘神童’,很危险。指不定一个疏忽就阴沟里翻船了。
不仅如此,子思还暗道:“好险!”刚才他差点还准备让孙伯灵拜他为师,就这小子的聪明劲,简直让人发指。他要是强收了这么一个弟子,恐怕这辈子要少活好几年。
苟变听到有人找他,顿时跳起来,如同被撵着跑的野狗,嗖地一下窜出了院子。他说什么也不想当大师兄,谁相当就去当。不过,很快他又跑了回来,腆着脸向子蒙借东西:“师傅,某想要借两套甲胄和剑。”
向子蒙借,等于就是向子思借。
“嗯,你小子要惹事别拉上老夫。”子思挑眉道,穿甲胄佩刀剑,是要和人拼命咋的?
苟变很快将原由说了出来,子思作为国相,帝丘发生的事恐怕真瞒不住他,也没有必要去隐瞒。把他从赵武那里听到的都说了一遍。没想到子思乐了:“边子白这小子,难道还要带兵打仗不成?”
“他应该被内宰坑了。”苟变倒是很清楚边子白的窘境。
也可能是国君对边子白的测试,反正边子白带着一个旅帅的军队要去袭击赵国探子的据点。这活很对苟变的胃口,他都闲的快蛋疼了,整日没事做,没想到一来就摊上这样的好事。对别人来说,从军打仗,肯定是一桩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