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擎天巨掌即将将他攥在手心,以阴煞风生生将其绞碎之时,一抹金光突然闪现,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连带着隐没在空中的,还有那道血肉模糊的渺小身影。
“该死!”
无处发泄,擎天巨掌轰然落地,百米小山直接被夷为平地!
短暂的失态,秦天随即压住了愤怒的情绪,挥手散去肆虐天地的阴煞龙卷,落在黎老身旁,一言不发的取出两枚疗伤圣药给他和袁景云服下。
袁景云只是体力透支,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而黎老强行以重伤未愈之躯催动无法驾驭的力量,情况显然严重。
“噗!”
一口淤血喷出,黎老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踉跄几步走到秦天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神情坚决的不容置疑,“我命不久矣,计划,必须提前了!”
“嗯。”秦天如他所愿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袁景云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便心急如焚地闯进了云天阁,阁内早已是人去阁空,但他还是在顶层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小玲子。
红烛、红帐、喜字、窗花,这里被精心布置成了一个婚房,而小玲子正一袭红装、头盖盖头躺在床上,安静的令人悲痛。
袁景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右手颤抖地掀起了盖头,那仿佛凝固了时间、恐惧痛苦的表情,以及脖颈上清晰的掐痕、瘀伤,和那鲜艳整齐的红装形成着残忍的对比。
嘲讽着他的无能,讽刺着世界的不公。
许久的沉默后,他离开了云天阁,任身后烈焰熊熊燃烧,焚烧着无处控诉的罪恶,焚烧着无知无能的过往……
随后的几个月里,他跟随着秦天辗转大陆南部各处,同那些变革的宗门一起清理着云家扎根的势力,许久的谋划和准备,在不断的酝酿中已然发酵成了一场恐怖的暴风雨,势不可挡的席卷着前行的一切阻碍……
云家圣山,代表着云殇大陆权威的圣殿内,众多云家核心人员聚集在这里,议论纷纷地争执着大陆南部的惊变。
如仙般出尘的云家老祖端坐主位,闭起眼睛看似不问世事,但实则一切的争执都要终于他的决策。
“你们就是小题大做!”身材魁梧的云家三长老,眼中尽是不屑地扫视着在座的其他人,“我云家虽一统大陆不久,但却是上古传承的顶级家族!万年根基又岂是一些无名鼠辈可以轻易动摇的?什么狗屁天罪,交给我,半个月内就能让他们后悔与我云家作对!”
“究竟是我们小题大做,还是云老三你愚蠢无知呢?”
尽管身为云家外姓族人,但无论是地位还是权利都不输三长老的支脉族长陆云生毫不掩饰的嘲讽道,“那个天罪既然能够在几个月之内就占据大陆南部,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又岂是你一个没脑子的东西说剿灭就剿灭的?此事必须慎重对待,我说的对吧?云管事?”
云管事可不止是一个管事,还是云家商脉的掌权者,虽天赋低下,但却自幼聪慧过人,十几岁便将云家不看重、经常入不敷出的商脉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之后更是在云家征战大陆时,不吭不响的提供了充足的资金,而由此立下的巨大功劳,也让他在云家得到了足够让人重视的地位和话语权。
对于陆云生的发问,他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置之,轻描淡写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们都还记得,大陆东南那边有什么吧?”
除依旧闭目养神的云家老祖外,全场其他人脸色皆是一变,“灵脉主脉!”
“这不可能!”当即是有人否决道,“灵脉主脉关及大陆每一个势力的地位,这样做对他们有害无益,他们绝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云管事呷了口茶,微微一笑,“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就不是一群想要做蠢事的蠢人呢?”
满场皆是寂然,正如他们所说,灵脉主脉关及大陆每一个势力的地位利益,尤其是云家,丝毫猜测错误的风险他们都承担不起!
灵脉,天地灵气经由亘古的时间凝结的产物,就像一颗擎苍巨树的树根,以大陆东南处的灵山为主脉,无数的根须在地下延伸覆盖整座云殇大陆,而这些大小根须之上,便是一个个所谓的门派大家。
以灵脉为基,建立聚灵阵,搜刮方圆千万里,将原本福泽万物的天地灵气尽数收归于己用,这才造就了如今云殇大陆要么是仙家福地、要么是荒原戈壁的局势。
如果天罪真的剑指灵山,那里虽然防守森严,但也绝对承受不住整个大陆南部的围攻!
而一旦让他们得逞,主脉被毁,无数分支灵脉都将枯竭,而没了根基的聚灵阵也将随之失效,那些名门大派数百、上千年收拢的灵气都将散于天地!
届时,且不提那些早已对门派家族之流积恨已久的凡夫俗子会不会踏修行路、行复仇举,就只是散修的崛起,都会彻底改变这座大陆的权势格局,不止是云家,这是那些名门大派都不希望看到的!
短暂的沉默后,众目所向的云家老祖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抹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戾气一闪即逝。
“通知大陆所有宗门势力,派遣核心人员前往灵山主脉,另外,云家所有圣域以上子弟,随我前去剿灭天罪乱党,让那些胆敢有异心的人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