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面前的乡亲哭着扒房子救人,许红衣没空想太多,和沈白丁一起上手,帮这人扒倒塌的房子。
房子是用泥土和木头搭建的,倒下去后,没有很多碎乱的砖瓦,但是想要很快扒开也不容易。
幸好在野猪王走了之后,其他没受害的村民全都出来了,帮助受害的人家清理废墟找人。
许红衣趁别人不注意,还用空间移开两块沉重的墙体,让清理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天色微亮的时候,终于把埋在下面的人找到了。
被埋的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女人和其中一个孩子已经死了,剩下一个小儿子也伤重,这人抱着孩子往镇子里跑去找郎中救治。
沈白丁帮他找到人,累得要累,双手也都弄破了,又担心家里的爷爷,先回家去了,许红衣站在这家倒房的高处向四周看,本来就不大的村子,几乎被毁掉一半儿,有的找到被埋的人了,有的还没找到,仍旧在翻,但是哭声已经淹没了整个村子,死了人的哭,没死人的房子倒了也处住也在哭。
她看了一会儿从这户人家出来。
出事的人家不敢问,只是悄悄问没出事的人:“你家在出事前吃野猪肉了吗?”
那人摇头告诉她没吃也没往家里拿。
再问其他人,也是这样的结果。
许红衣这才确定,难怪昨夜那野猪王在自家门口看看就走了,因为自己家没有野猪肉的味道,而且吴家却吃了,它肯定是闻得到。
说起来这野猪王并没滥杀无辜,害了它后代的人报复,但是没害它们的,它也同样没去伤害。
她一边向家中走一边看,路过大伯家的时候,见到大伯一家人都回来了,包括许红云。
虽然他们一家人都平安,但是房了却毁了。
大伯坐在塌房上抱头叹气,大伯母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哭,许红云现在不算这个家里的人,淡定多了,带着许龙抒和许红凤在废墟里翻找,往出搬能用的东西。
许红衣向这边看,许红云也看到她了,见她脚步放慢,许红云走过来,问道:“红衣,听说昨天夜里,是你把野赶走的?”
许红衣本能地不想承认,摇头说道:“没有,是沈白丁赶走的,他往猪头上泼油点着了,野猪被烧走的。”
“可是野猪受了伤,逃跑的时候流一路听的血,吴三婶说是你弄的,你救了他们一家。”
许红衣还是摇头:“没有,我是去了,但是猪的伤本来就有,可能是撞房子时候被什么划的。”
谎话编得像那么回事,可她心里却清楚,那野猪王不是普通的野猪,这的皮比铁还硬,不管撞房子时候遇到什么,都不可能让它受伤。
许红云不知信了没有,反正站在那里看她半天,然后转身又回去了。
许红衣发现,现在的大堂姐跟之前比,气质有一点变化,从前就是一个比较出众的乡村姑娘,心眼儿从一点,而现在却多了一丝清高的神色,或许觉得自己不再平凡了,从内心中生出来的高傲感吧。
她不再理大伯一家人,继续向家里走。
家里的阮氏知道女儿在帮别家找人,野猪王逃走也没再回来,她不那么担心,又开始中做早饭,只是做到中途吴三婶过来,给她送了一筐鸡蛋表示感谢,昨天若没有许红衣及时出现,他们一家就都完了,别说房子能不能保住,三口人的性命肯定都先没了。
阮氏推辞了半天也没推辞掉,她放下鸡蛋就走了。
许红衣回来的时候,阮氏刚打发许根宝过去,把鸡蛋送回去一部分,只留下几个自家吃。
看到女儿回来,阮氏问道:“红衣,老张家人咋样了?救出来了吗?”
许红衣说道:“人是找到了,可是张婶和他家大儿子死了,小儿子伤得也挺重,张叔抱去找郎中了。”
阮氏心有余悸,叹气说道:“唉,你说这怎么闹的,这野猪都知道报仇,那猪也太大了,估计都成精了!”
许红衣道:“我看也成精了,那猪是专门找吃猪肉人家报的仇,我在路上问了,没出事的人家,都没吃猪肉,也没往家里拿。”
阮氏说道:“可不是,咱家和西院都没事,正好咱两家都没吃,你吴婶家出事,她可不就割肉了,对了,刚才你吴婶还送来鸡蛋谢你呢,说你救了他们一家的命,红衣,你是咱弄的,用什么把野猪打伤的?”
许红衣又把骗许红云的话搬出来,说道:“我没打伤那猪啊,它是撞房子时候受的伤,跟我没关系。”
“还说没关系,你吴婶说亲眼看着你把猪打伤的,根宝也说你用手指就能划伤那猪。”
许红衣还是不想承认,说道:“不是,他们都看错了,根宝也瞎说,你别信他的,猪是被白丁给烧走的,真不关我的事。”
其实按说父母是最值得相信的人,有秘密告诉他们没关系,可关键是许红衣在他们面前心虚,自己是重生在他们女儿身体里的果灵,他们的女儿实际上已死了,如果把自己的秘密对他们讲太多,被他们发现该有多伤心。
阮氏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却没再多问,又去做她的饭了。
这时街上忽然传来有人敲铜盆的声音,一边敲一边叫:“乡亲们!不管出事的没出事的,大家都出来商量一下,野猪害人,咱们一起想办法,把野猪杀死啊!”
许红衣向外看,说道:“娘,这是蒋大伯的儿子吧?听说蒋家被害得最惨,蒋二伯一家都死了,被野猪踩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