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小姐在帐房中拿着博尔虎和萧铁穆尔送来的奴隶名册,仔细观瞧。
名册用了十张麻布,记下了近五百户家庭,二千三百零八名奴隶,每个家庭后面备注着家庭成员的性别,年龄。
麻布上记录的都是周民奴隶,共四百零八户,每张二百名奴隶,正好两千个奴隶。最后一张麻布上简单的写着:“三百零八个哑奴,共七十九户,随两千周奴一并送与燕国博学师。”
小姐看过名册,说道:“这七十九户巡奴奴隶是怎么回事?”心想:“若是用这些奴隶顶替送到行所的五百个奴隶,我可不能收下。”
博尔虎道:“这些哑奴都靠周奴管理,现在大人要取用赌挈,带走两千名周奴,这些原本他们管理的哑奴,便送与大人了,只求大人记下今日情分,他日我邦但有所求,能够仗义相助。”
小姐道:“这个礼太大了,我如此收下很是不妥。巡奴语言已经通译,贵邦再与这些哑奴沟通,不是难事,还是收回去吧。”说着把最后一张麻布递向两位酋长。
博尔虎摆手道:“即便通译了巡奴语言,要教出一批戎民通译,管教这些哑奴,也非短时能成。大人尽管放心收下我族赠送的这批哑奴,有原本管理他们的周奴在,怎么也比临时换人管理要强得多。”
萧铁穆尔也说道:“赠送这些哑奴给大人,是我们和大酋长商议后决定的,大人不必多虑。”
三位酋长怎么决定要赠送小姐这么多哑奴呢,还得往回说:耶律大酋长与燕王定下盟约,五十年互不侵犯,收到了五张绝世熊皮。
待回到官驿,国师能动了,燕王派来的郎中给国师检查了身体,耶律大酋长召集随行众人,欣赏绝世熊皮。
众人看过熊皮,纷纷惊赞。国师天雷子道:“这五张熊皮,即便我走南闯北多年,也未见过如此成色,燕王居然一下能拿出这么多,看来传闻不虚。”
耶律大酋长问道:“既然传闻不虚,我们该当如何?”
天雷子道:“我与燕国博学师有门阀之怨,只能回到本观,请了师兄弟,一起前来了结,若非九天落仙大阵,我们这些师兄弟即便联手,恐怕也非博学师对手。”
博尔虎道:“不想国师如此评价燕国博学师,看来这个博学师的根底,我们还需要打探。”
耶律大酋长道:“我们这些天也没什么事,便分头上街,找了酒肆茶馆,听听博学师的传闻。”
天雷子道:“我低估了博学师,要在家好好反省,想想回去怎么和同门交待,你们上街玩耍,探听消息,我就给看家吧。”
耶律大酋长道:“如此也好,国师在家好好歇息养伤,我们去街上探听消息。”
众人议定,分成几组连着上了几日街,除了采购些燕国特产,稀罕商品,便是泡在酒肆茶馆,支棱着耳朵听消息。听不到的不打紧,听到都是博学师如何高深莫测,如何文武双全,如何富可敌国之类,而且都说博学师是仙女下凡,相助燕国。
待消息听得差不多了,耶律大酋长担心族中发生变故,在相国府举办的酒宴上提出了辞行。
燕王听说耶律大酋长要回去了,次日举办酒宴,欢送耶律一行。
耶律大酋长一行回程路途之上,不想又遇到了博学师一行。这次走在一起,三位酋长仔细观察小姐行为,果然如传闻一般:根本不能猜测,太高深了。尤其听到博学师和姬用说是被风从关外卷回了关内,更是多疑信少。
待小姐主持通译工作,翻解了巡奴语言,三位酋长真正信服了小姐,便要想法设法结交。但是每次酒宴都被小姐推辞,三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和小姐套近乎。
直到小姐提出要两千名周奴,三人找来管账商议之间,才想出这个赠送哑奴的方法结交小姐,不显山不漏水,既结交了小姐,又省去了两千周奴被带走之后,交接管理这些哑奴的麻烦。
小姐听萧铁穆尔说这是三位酋长的共同决定,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这些巡奴奴隶,但若贵邦有事,不危害我国国体,我便相助。”
博尔虎道:“如此甚好,大人行所据此不远,我们互帮互助,共抗巡奴更是稳妥了。”
萧铁穆尔道:“既然大人没有异议,明日卯时,我们便召集这些奴隶到河边地头,大人前去验收。”
正说着,门外走来了婴宁。婴宁与两位酋长见过礼,坐到了小姐身旁。
小姐道:“便是如此,明日我便去接收。”说完继续说道:“只是我接收了这些奴隶,还要等等博喜的商队,待他们返回了,一起回程,这期间还要有劳贵邦看着这些奴隶。”
博尔虎道:“好说,这些日子大人正好可以给他们制作号牌,甄别使唤。”小姐那些奴隶都带着号牌,不少人看了后都学会了。
萧铁穆尔道:“我自肆武力,在大人面前却如小儿,大人主持通译,表现更是不凡。今日无事,我们兄弟想宴请大人,以偿仰慕之心,还望大人不要再次拒绝。”
小姐道:“你如此说,我倒不好再说别的了。”
博尔虎道:“那便定了,申时我们来接大人赴宴。”说完起了身,屈臂弯腰施礼道:“我们去安排明日事项,酒宴再见。”
萧铁穆尔也起了身,两人告辞了小姐,去向大酋长汇报了。
小姐送两人出了院子,回到帐房,掩了门,收起名册,对婴宁道:“怎么样?”
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