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的义是幸福的。
套句俗话,此刻的义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每天义都会接送伊上下班,一放假就带着她四处旅游。义说想把之前到过看过的地方风景,一个不落的为伊奉上。
不久之后义就劝伊干脆辞去工作,义说想让她不那么累。
义也不是没事干,他和博士在家接一些企业关于研发新科技的委托,经常能得到一大笔费用,所以义并不担心经济来源。
而且在不久之后,伊也怀上了义的孩子(没有隔壁老王)。
那天义可以说是比博士知道他有意中人了还要激动,逢人就说自己要做爸爸了。
这个时候义是真的把伊捧在了手心里,奉在了庙堂之上。
这段时间义几乎哪也没去,一直在伊身边照顾她,偶尔迫不得已出去也会再三嘱咐博士照顾好伊。要是连博士都要出去的话义一定会毫无反顾地将邀请推辞掉。
即使外出,义仍然满脑子是家中安生养胎的妻子,回来之后会把路上的所有奇闻异事讲给伊听。
“我跟你说,今天路上我看见一个人很像你,我还想你是不是骗我有孩子然后趁我不在出去浪了呢!”义经常跟伊讲这些贱贱的话语。
随之而来的也一定是伊的“义!你是不是想死!”
也有时义会带一堆养生草药回来:“我听说这些药对身体好,尤其是你这种动不了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义的眼睛永远都是透着关怀的目光。
当然义最常说还是一些很特别的事情。
“今天我看见一个人在天上飞,你说要是人会自己飞多好啊!”
“我听别人说整个浩轮中的‘断甲’人数只有十二个,好像已经是最新的数据了。你说断甲这种好东西要是给你我一副,这样我们不就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嘛,就算时间过的再怎么久,我也不会觉得你烦然后抛弃你的,但是你就说不准了…诶诶诶,别扔枕头啊…你别动啊!当心孩子!我站过来,我站过来给你打,你别动了…啊!疼!”
“哇!今天真的奇怪了!今天我在路边吃饭,突然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坐到了我的旁边,他就像个某种‘反物质’物体构成的一样,全身黑白交融,虽然有个人形,但是没有五官啊!哦对,他背后还有一对翅膀,也是黑白交融的,跟他身体一样。我前不久还说过要是人能自己飞多好啊,今天这还就出现了这不是打我脸吗?…你说这世界上人种多,奇怪的人也多,像什么魔鬼族啊,还有我们东边的那个什么原始巨人族啊,今天我还碰上一个不知名种族的人,那人上来还跟我打说了几句话!怎么我运气就那么好,能恰好给碰上呢。”
义总有说不完的奇闻异事,也不知是义善于去发现还是这些事刻意来找的义。
日子就这样每天在义讲不完的故事中,慢慢的来到了伊的产期。
那天义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产房门一点点动静都会让义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
终于大夫端着笑脸出来了,告诉义可以进去了。
他没有一丝怠慢,一下子冲进了房内,抱住了躺在床上已经虚脱的伊,一边流泪一边亲吻,时不时地冒出几句“你辛苦了,真的辛苦了”,“是个男孩,很健康,你放心吧”。
其实义最希望的是对龙凤胎,但不管怎么样,母子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
那一年里义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专心照顾伊。
他为小孩取名“留承”,希望他能将自己的精神品格留下传承。
儿子一直白白胖胖的,长得很像义,可以说“留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小时候可爱,稍大之后也很帅气。经常能在走街串门中听到不绝于耳的赞叹声。
“这小孩真漂亮,长得也像爸爸。”
是啊,留承一直很像义,几乎一模一样。小时候长得像是基因问题,不像才出鬼了。
但是实在太像了,即使是留承长大后还是像,根本和义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就是说义看上去太年轻了。
此时伊已是人老珠黄,而比她大十四岁的义,看上去却依然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样子。
如果说十五年的在外游历不显老,义可以归结为是年龄不到,一直身处大自然心灵年轻看上去也年轻。
如果说十五年的夫妻恩爱感情生活不显老,义可以归结为是保养好,心态好不生气,气血活也就长寿老得慢。
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留承已经二十岁了,他们两人也已经结婚二十周年了,义今年实际年龄都已经四十二岁了,枕边人都已经风华散去,让时间在脸上刻下了记号,膝下子女正值青春年华,度过了成年礼,而自己却依然毫无改变。义已经发现了身上的异常,再明显不过的异常。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再去欺骗自己,为自己容貌不改找任何借口了。
终于他推开了博士的房门,想要讨个说法。
他知道肯定有什么秘密隐藏在自己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