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欣堂大厅内。
李密悠哉悠哉的坐在太师椅上嗑瓜子,喝著茶。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吹的他刚放在嘴里的瓜子掉落,扎束在脑后的黑发乱飘,还未看清楚來人是誰,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厉喝聲響起,“李密,过来!”
蛤?
在李密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又一阵狂风吹至,一个天旋地转,他被人拎进了王爷的房里。
在他终于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时,又被人一把揪起衣领,这一连串的“惊喜”惊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这风风火火的,是发生什么事了?
冥宸君冷冽的气场充斥整间屋子,对着还在惊恐状态的下属,失去理智的吼道:“救她!”
“咳咳……”
李密难受的咳了两声,闻言愣了愣,抬眸见王爷那想将人吞下肚的眸光时,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就算自己被呛的难受,此刻也识趣的将嘴闭上,一点声响也不敢发。
未了,他将视线越过眼前的男人,停留在静静躺榻上的女人,脸部表情瞬间僵硬,嘴角绷成一直线,别头道,“不救。”
王爷也真是的,难得不晓得他之前立过的誓言了?
想起以前的事,他眸光黯淡,看着眼前虚无,没有聚焦点。
听他这么说,又见他那苦涩到无法释怀的表情,冥宸君抓著对方衣领的手紧了紧,还能听到骨节摩擦的脆响,“这些年,你还没放下?”
虽然知道这么要求是在强迫,可现如今除了李密,他真无法相信其他大夫……
李密苦笑一瞬,头也没回的道:“若是王爷你……”缓缓回头望进那几近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眸里,继续道:“能放的下?”
冥宸君闻言心头“喀噔”一跳,愣了会缓缓放开手,他转身回榻边看著昏迷的女人,缓缓点头,“知道了,出去吧……”
李密说的对,他自己也做不到的事,又何必强迫自己的兄弟做到?
此时的他,屋裏微暗,透着点点烛火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看起来特别孤独。
这些萎靡的气氛李密又何尝没感觉,他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什么也不说,为了自己的坚持选择转身离开。
出了门,便见徐龙风怒气冲天的模样,淡瞥了眼,反常的不想理会,只是双手抱怀缓缓的往牆上斜靠着,眸光看着前方的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不关己事的模样,徐龙风蹙起眉头,怒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良心的坚持你那破烂誓言?”
李密似是没听到般,皱了皱眉头,闭目沉思,他不暂时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你!”
徐龙风气的想冲上前将他揍一个清醒,可才跨出一步便停了下来,他默默垂首看着地面,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缓缓松开。
王爷都说不动了,他还有什么能力劝说的了?
顿时,谁也没再说话,屋裏屋外的气氛同时降到冰点。
房内。
冥宸君此刻眉头深锁,坐在榻边,抬手拨了下女人的凌乱的发丝,眸光越来越黯淡,整个人阴沉了下来,似是随时随风而散。
他瞥了眼那些没入人儿体内的树枝,心疼的闭眸别头,深怕再看下去他的心会疼的崩溃。
可没过会,他还是回头睁眼痴痴的望著,将心一横,站起身,至茶桌前拿起一个褐色布包。
深,深吸口气,再次走了回去,五指轻撩,将布包打开,闪闪的银针印入眼帘。
捏起一根银针看了看,淡吐,“茯儿,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的!”说罢,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探上女人身子,凭自己学过的,找寻穴位。
房外。
听见裏头微乎其微的声响,李密紧闭双眼上的剑眉越锁越深。
现在他真的恨透了自己的听力比狗还好,那一点点窸窣的声响,不用看也知道王爷现在想做什么。
“该死!”
低唾了一声咒骂,他猛的睁开眼帘,怒瞪站在自己对面老早瞪他瞪到眼球快掉出来的风,未了,背脊离开牆壁,转身将房门打开,随后又关上。
这让徐龙风有些弄不明白,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饶饶头,狐疑的看着房门。
一下不治,现在又治,还治的心不甘情不愿,既然如此,那就坚持住啊,现在弄的每个人都对不起他似的。
冷哼一声,他侧着身子轻轻靠在身旁的柱子,闭眸浅寐。
李密进门后,快步上前,看著一个有些憔悴的男人举著银针迟迟下不了手,皱了皱眉道:“要我亲自救治,我做不到,但作你的帮手,倒还可以……”说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别开头。
冥宸君侧头看了眼那因为自己的良心作祟而来帮自己的下属,原本冰凉到谷底的心,渡上一层微暖的热度,他淡笑一瞬道,“这便够了。”
李密转回头,看了榻上女人一会,想了想,还是问道:“这女人对你真那么重要?”
顿了顿,冥宸君苦笑,他抬起另一只没拿针的大手抚摸着夏凝茯异常冰凉到脸颊,淡道:“你会知道的。”
“……”
是啊……他的确是知道的,那他还真是问了句明知故问的问题。
叹了口气,李密敛起神伤,正色观看了会榻上女人的伤势,啧声不停,“啧啧啧,这是要多没良心的才做的到啊?真狠。”
那根根没入,力度再大点肯定会破体而出的。
冥宸君被耳边的声响闹的有些烦闷,侧头瞪了一眼,“你要是再发出令我烦闷的声响,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