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子心中哭笑不得,对着巧儿笑道:“好个记仇的小丫头,老夫可是向你赔过礼了。”巧儿缩在杜昀身后,偷瞧着青松子道:“我才没听到哩。”
杜昀摸摸巧儿的头,嘱咐道:“巧儿,莫要胡闹,老君可是大度的人,我可都听见他向你赔过礼了。”
巧儿推了一下杜昀,娇嗔道:“杜子君,你都不帮我,我不理你了。”
杜昀奈何她不得,抓抓头,对青松子说道:“老君,巧儿就喜欢胡闹,其实她心底是好的,你可莫要跟她一般计较啊!”
青松子很久未曾见过这般情景,心中孤独感渐去,仿若又回到那个快乐时光,平静的心也跟着欢乐起来,笑道:“我可是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自从被困在这里二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到开心,小子君,倒是要谢谢你愿意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聊这么久。”说到后面,青松子语气低落,心中感叹。
杜昀一呆,惊异道:“老君,你说你困在这已有二十年了,那你为何还没饿死。”
青松子哭笑不得,不由笑骂道:“臭小子,你死了我都没死,莫要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是个普通人,试问这天下间又能有多少事能难得住我的,饿了我便震下几只野山雀来吃,渴了就吹些晨露雨水来喝。”
杜昀绕着青松子来回走动几圈,揶揄道:“老君,你莫要欺我年少哩,若是你真有这般本领,又岂会被些靑藤捆住。”
青松子心头火起,怒道:“臭小子,老夫何等身份,岂会骗你。若是你不信,大可自己用你腰间那把短刃试试,看看老君我说的是真是假。”
杜昀狐疑的望了青松子一眼,见他神色坦然,不似说假话,心中暗道:莫非他真的不是诳我。他将信将疑,从腰间取下把短刃,刀身用木鞘合住,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杜昀轻吁口气,拔出短刃,寒光森冷,笑道:“老君,我且来试试这青藤是否真的如此厉害,不过我的宝贝可是吹毛断发,要是伤到你可就不要怪我哩。”
青松子冷笑道:“小子君,莫怪老君我没提醒你,这青藤可不是那么好断的,若是伤到自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巧儿听得青松子这话,连忙扯住杜昀手臂,她见青松子神色不似作伪,急声道:“哥哥,不要去。”
杜昀双手叉腰哈哈笑道:“巧儿,放心,这青藤怎么能比得上我这宝贝。”说话间他轻轻用手拍了拍巧儿拉着自己的手,巧儿无奈,只得放开他,杜昀走到青松子面前,大笑道:“老君,你可小心了,我这宝贝可是吹毛断发。”青松子只是瞧着他冷笑不语,杜昀心中恼怒,直接挥刃而下,是以这一挥之力,虽不是十成十的力气,却也用了个七八分有余。不想那青藤看着青翠细嫩,实则坚硬至极,短刃与之相交处,更传出金铁相击之声,其中一股反震之力传来,将杜昀震得手臂后扬,连带着退了三步有余。
巧儿一惊,连忙走向前扶着他,关切道:“哥哥,你有没有事。”
杜昀从小性子执拗,瞧着青松子面带微笑的望着自己,似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一般,哪里还拉的下脸面,紧了紧颤抖的手,干笑道:“哎呀!刚才没准备好,待我从新准备下,定然可以把这怪藤斩断。”他左右扭动了下身子,热了下身,大笑道:“巧儿,你且看看我怎么把这怪藤斩断。”他向后退几步,随即猛然向前一冲,跃身而起,凌空挥刃,这一次用尽全力,倒也颇具气势。
青松子瞧着惊奇,暗道:这傻小子倒是副好根骨,他日细细琢磨一番,未必不能扬名天下。只是自己如今被困在这太乙青木阵中,只怕是有缘无分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谓然一叹。
力势未尽,杜昀只觉一股巨力从刃上传来,人还在空中,却被那股巨力震得凌空翻转,他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分得出天上与地下,只觉四周天地尤如在旋转一般,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待到摔落在地时,不禁“哎呦”的惨叫出声。
巧儿惊呼一声,快步走到他面前,关切道:“哥哥,你有没有事。”
杜昀吸了几口凉气,忍着疼痛,龇牙咧嘴的笑道:“哈哈,还真是有点疼哩!”
巧儿瞧着他那般强忍疼痛的模样,心中一酸,眼角湿润起来,哽咽着埋怨道:“就知道逞强,每次都是这样,非得吃了些苦头才懂得收敛。”
杜昀尴尬的抓了抓头,安慰道:“巧儿,你莫哭,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巧儿眼泪漱漱的流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抽噎道:“你要是见不得我哭,为何老是做些让我流泪的事,每次都是这般。要知道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杜昀急的抓耳挠腮,在巧儿面前又蹦又跳道:“巧儿,你看看我,哪里有事,你看,你看,我还可以这般。”话一说完,他便双手做脚倒立着在巧儿面前走来走去。边走边说道:“从前有个漂亮的小丫头,她聪明伶俐,可是有天有个坏人将小丫头弄哭了,坏人为了不让漂亮的小丫头哭了,就说,别哭,别哭,再哭你就变丑了!”
巧儿破涕为笑,抹了抹脸上的眼珠儿,带着张含泪的笑脸,抽噎着笑道:“谁是小丫头哩,我都十二岁了哩,才不会变丑哩!”
杜昀翻过身来,笑道:“天大地大也没肚皮大,可是再大的肚皮也大不过巧儿的眼泪哩。”
青松子瞧着他们之间的赤子之情,心中羡慕,忽然想到:若是没有二十多年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