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珂不知为何平隐忽然停下了车,她掀开帘子问道:“师兄?可是有什么事?”
“你家娘娘要你查章子书院何事?”平隐背对着毛珂问。毛珂屏息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哦,章子书院的先生是老爷生前的友人,娘娘要我去打声招呼。后来我想到苍州拜访一下娘娘的故人,她的剑就是在苍州铸的;结果被一间黑店阴了,再醒来时就在这私奴市场了。”她扯着谎,能感觉出平隐的气场怪异。
她说完,平隐缓缓将剑收了回去,才又驾起了马车。“你没骗我?”
“我有什么可骗师兄你的?”毛珂放下帘子道。她松了口气,“咱们大闹一通这个苍州的私奴市场,相当于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他们定不会放过咱们的,快走吧,快些回去京城。”
“我听你们家娘娘说你被困在了此地,半刻也没敢耽搁就往这里跑,连太子哪儿我都没交代清楚;等把你送回去我还带回瑶山。”平隐在前面驾着车,两人在无话。
等到了春华观,毛珂下车,将老人也扶下车,“还是要谢谢师兄救了我一命。改日诺梨定当涌泉向报。”正要进去,平隐唤住她。
“诺梨等等。”
毛珂回头。“师兄可还有事?”
“诺梨。”他定定地看着毛珂,似乎是把她看穿了。“你不是我亲妹妹但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也不想你在陷入这趟浑水里。有些事,还是糊里糊涂为妙。”
“我知道。”毛珂点头。
“你不知道。”平隐脸上没了平日的随和嬉笑。“我不想你有事。可若是你一心要向虎山行,师兄真的保护不了你。”说罢,马车调头,一阵烟尘扬长而去。
毛珂看着远去的马车,情不自禁地苦笑一声。两人心中的芥蒂或许从那次虎符陷害就埋下了。不可能再如从前一般了。
洛酒儿挡在邵韵宅前面拦着她,“娘娘到底想干什么?想去哪儿?”
“我要去找珂姐。”邵韵宅换上了一身纯黑劲装,“等会儿我还要去王府取剑,顺便杀了许珺茹。”她仔细想想还是落云剑用得顺手。
“娘娘------”毛珂激动地冲邵韵宅喊。
邵韵宅和洛酒儿看到毛珂喜出望外。“珂姐--我的妈啊你可算回来----”她跑向毛珂,才发觉毛珂还架着一个老人。
“我靠,什么情况,珂姐你去参加幸运五十二了?还带买一送一呢?”邵韵宅帮着毛珂扛起老人。
“你说什么呢----不是----”毛珂否认。
邵韵宅和她把老人扛到院子里。
“那是个啥?你失散多年的亲爹?”邵韵宅抱着臂问。
“滚。”毛珂瞪她一眼去探老人的鼻息。“还有救,呼吸比较微弱。”
邵韵宅低头看了看老人,不禁吃惊道:“我靠?这是……哎,大爷,你可在苍州有家铸剑的酒肆?大爷……”上去拍了拍老人的脸,毛珂也吃惊道:“你们认识?”
这下邵韵宅也不知从哪儿说起了,“酒儿你快去请个郎中看看他,珂姐咱们先交换一下情报……”
“等会儿……”毛珂伸手打住,诧异地看向她的肚子,“娘娘……你……”邵韵宅看到她发觉自己已经生了孩子,不禁一笑。洛酒儿也在旁边笑,而后去屋子里抱出了止安,“这是止安,是娘娘的大胖小子……”
孩子还在睡觉,粉颊红唇,十分可爱。毛珂也不敢轻易抱孩子,她仔细看了看,不禁感叹,“怎么感觉……跟王爷的神态这么像……”她这么一说,邵韵宅立刻黑脸。“操你妈你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这娃子能不能说长得像我?能不能?!”
毛珂笑道:“你也不能逼着说谎啊。不过倒是跟你一样白。”伸出指头逗了逗孩子的脸,这时一群净音道长带着一群道姑来了。
“阿宠,听说你……啊?!怎么会有个男人?!”道长惊叫。
邵韵宅冲她尴尬地扯扯嘴角,“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其他小道姑皆窃窃私语,净音道长咳了一声道:“不少人到我这里说你已经生下了孩子……而且有人看到前几日你这里有打斗,你可愿说说是怎么回事?”
“不愿意。”邵韵宅倒是果断。
净音道长无奈:“阿宠,若是你有所隐瞒,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何况这里是不能收留男子的。”邵韵宅点头,“知道了。等我们医治好了这个人,就把他送出去,绝不个哦道长添麻烦。”净音道长对她的好,她心里都明白。可她不能告诉她太多,以免给道长也惹来杀身之祸。
洛酒儿出去找郎中,邵韵宅和毛珂把老人扶到了床上。老人呼吸微弱,什么反应也没有。
“额……”邵韵宅吃痛扶了扶腰。
“怎么了?”毛珂关切地问。“可是不舒服?”
“嗯……也没什么,可能是生止安的时候淋了雨,前日潜入了一趟仁和宫。月子里伤着了,腰有些酸痛罢了。不过也不是到了不能忍的地步。”邵韵宅让她安心。毛珂扶着她两人出了卧房。
邵韵宅先问:“珂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被何人困在苍州了?对了,我同你师兄说了让他去苍州救你,你可知道?”
“嗯,就是师兄救我出来的。娘娘你让我去章子书院查教书先生的事,我先到了书院就发生了件怪事,”毛珂起身去看了看门外没人,她把门关山,接着坐下来道:“我到了书院打听你说的那位海大人,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