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琳师妹已经嘱咐过我了,切不可伤了你的性命,不过也只这一次,毕竟彼此正邪有别,斩妖除魔是我等之天职,她不愿欠下人情,此次邀我相放,便算还了人情了,你快快逃命去吧。”荀伟看着龙冥,随意的说着,同时将拳刃隐去,双手覆在身后,暗扣一枚法宝在手,以防备龙冥暴起。
龙冥低垂着头,好像没有听到荀伟的话,一只手紧紧攥拳,手指间似有鲜血溢出;另一只手攥着那令牌,看上去微微颤抖,僵硬无比,而那手中的令牌却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因为龙冥知道,这令牌便是东方四门的回程之物,若是破损,那便再难回转了。
荀伟见龙冥不语,眉头微皱,心下有些着急,微微仰头,傲慢地问道:“怎么,倪琳师妹的一番好意,你不愿领吗?”
龙冥依旧不语。
“哼,妖人就是妖人啊,连人情都不懂得,枉费倪琳师妹的一番好意,她要听我劝阻,直接出手杀了你,哪有这么麻烦,可惜她太固执了,偏不听,觉得你与别的妖人不同,还懂得些人情。但现在看来,她这好心算是白费了。”荀伟不屑地说着。
龙冥一个激灵,似是有所触动,攥着令牌的手微微一松,令牌掉落在地,而后缓慢地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荀伟说道:“劳烦转告言...倪琳姑娘,多谢她放在下一马,此恩情,日后必报。”
说完,龙冥迅速转身便要离去,眼角突然扫到那渐息的篝火和架在其上山猪肉块,眼神一时有些晃动,而后狠狠的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好似一汪寒潭,单手轻挥,一旁的篝火骤然窜起,猛烈燃烧起来。
荀伟见篝火窜起便是一惊,刚要发动法宝,谁想那龙冥竟是不见了,小心地查看一番,却是一无所获,再看向那火堆,火焰已落,其上架着一串金黄焦脆的烤肉块。
林间某处,倪琳气呼呼的鼓着小脸,一边向着刚刚歇息的地方走去,一边嘟哝道:“哼,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刚回到休息处,倪琳便愣住了,篝火已经熄灭,数根带着油渍的树枝散落在周围,龙冥与肉块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倪琳下意识地嘟哝着,有些慌乱的走到篝火堆旁,蹲下身,伸手摸向剩下的焦炭和其下的地面。
“已经凉透了...看来他走了好久了...”倪琳失落的嘟哝着,蹲在篝火堆旁双手抱膝,埋头于其间。
该死的家伙...我正准备告诉你我叫什么呢...你怎么就这么着急的走了呢...
倪琳难过地想着,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坦白与龙冥,免得日后让龙冥以为她是故意欺瞒与他,正邪不论,他是好人,不应该骗他的。
鳞峰...你在哪啊...冰...带我去找鳞峰吧...
难过的倪琳这才想起呼唤手链中的鳞冰,想让她带着自己去找鳞峰。
冰?冰?
一连呼唤多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倪琳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这一看,便让倪琳陷入了绝望,手链竟然不见了。
话分两头,隐林中心那大湖的岸边,言棭叼着根野草,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放在胸前,翘着个二郎腿,悠闲地晒着太阳。
“我说,冰啊,你们靠谱靠谱啊,昨晚就说鳞峰在往这边来了,现在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见他过来啊,我等的都饿了。”言棭慵懒地说着。
有隐隐银光从他脑后露出,似在闪烁。
“我说冰啊,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哑巴了?”言棭毫不理会那闪烁的手链,继续慵懒地说着。
“我靠,姓言的,你活腻了是不是!真当老娘好欺负了啊!”鳞冰的咆哮声在言棭脑中响起。
言棭并不惊慌,看来早有准备,而是笑着说道:“嘿嘿,这就对嘛,能传音干嘛非要闪烁感应呢,麻不麻烦啊,这是隐林,不是外面,随便传音啦,没人会发现你们的。”
“哼,就你事多,要不是你手欠,我们怎么会和那丫头分开啊!”鳞冰不满的抱怨起来,她昨晚便抱怨了,不过是闪烁感应,这言棭丝毫不理会,就当没看见一样,现在传音得到回应了,她便要好好说说。
言棭听着,一脸无辜的说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可是好心,那气浪旋风出现的那么突然,我只来得及抓组你们变得手链,谁知道你们变得这玩意儿这么不结实,一下就断了。”
“靠,你还有理了,你不会拉住丫头的手腕啊,干嘛非得抓手链啊。”鳞冰愤怒地说着。
言棭坐起身,双手一摊,委屈的说道:“没办法啊,男女授受不亲的。”
“我呸!”鳞冰激动得说道:“还授受不亲,你糊弄鬼哪,真当我是三岁孩子了不成,你什么德行,我可最清楚了!”
言棭听着,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挠了挠头说道:“冰啊,理论上,你还真的是鬼呢。”
“言散人!你想死是不是!”鳞冰愤怒的尖叫着,恨不得一拳呼他脸上,奈何没有身体,除了传音喊叫,只能进行完全人畜无害的闪烁。
“嘿嘿。”言棭听着,美滋滋地笑了起来,想象着气急败坏的鳞冰,心里很是舒服。
“这位朋友。”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言棭故作惊慌的迅速起身,回头看向声音方向,紧张的问道:“谁?”
其实他毫无惊讶,来人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不过为了降低来人的戒心而已。
就见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