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竹度过了她平生最悲催的一天,离开“风尚”杂志社时,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吱!”

车轮和地面相互摩擦,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一辆黑色奥迪r8忽然停至在了林晓竹的面前。

车窗缓缓落下,郎祁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映入了林晓竹的眼帘之中,他嗓音低沉的就像是钢琴上低音部所演奏出来的乐章,削薄的双唇微启,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上车。”

林晓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噤,双脚竟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举步上了郎祁的车,“你要带我去哪?”

“我妈要见你。”

郎祁在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平常到就像是在说菜市场里的白菜一块二毛五一斤似的。

可是,传入了林晓竹的耳廓之中,却如同一颗炸弹,在她的脑海之中爆炸开来,将整个大脑都炸得看不见一丁点残渣。

郎祁的母亲方婉华,三年前的所作所为,林晓竹历历在目,她忽然恍了神,脑海中不经意跳出了三年前的画面。

她的父亲因为公司破产而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他总以为能够通过赌博来翻身,却不曾想,这倒是成为了方婉华逼迫她离开郎祁的砝码。

方婉华设计,让林生欠了一大笔钱,只要林晓竹答应离开郎祁,她就会放过她的父亲,迫不得已,林晓竹只好听从方婉华的安排,才会和郎祁分手。

如果不是方婉华,林晓竹不会离开郎祁,更不会失去了那个孩子,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眼底涌上了一片寒霜。

“你受伤了?”

后视镜正好倒影出林晓竹红肿的额头,郎祁微微皱眉,冷然道:“怎么弄的?”

林晓竹本就心中郁结难消,而郎祁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顿时没好气地说:“跟你没有关系。”

“一会要见你的外人,就这幅尊容……丢人!”郎祁调转了车头,快速朝着附近的一间医院行驶而去。

当车停至在了医院外,林晓竹微微蹙了蹙眉,转头扫了郎祁一眼。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可是下一秒,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底板。

“别多心,我只是担心会丢我的脸而已,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名真言顺的郎太太了。”郎祁扔下了这么一句,自顾自地走下了车。

包扎好了伤口后,郎祁驱车栽着林晓竹又去了一趟商场,理由依旧是——别给我丢人。

她到底有多丢人……

林晓竹没好气儿地给了郎祁一个白眼,可迎接她的却是,一件黑色的长裙蒙在了她的头上,“嗯!”

林晓竹刚刚露出了头来,忽然听见了郎祁命令般的声音,“换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暴躁的脾气,拿着黑色长裙走进了试衣间,再次出来的时候,郎祁双眸微眯,看着林晓竹胸口呼之欲出的丰满,微微压了压眉心。他又拿下了另外一套,扔向了林晓竹,还是那两个字,“换上。”

一连换了十几套衣服,郎祁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付过钱后离开了商场。

rose西餐厅位于a市高端商业区,奢华的装修让人望而却步,传闻,这里的每一块地面砖,都是从法国空运回来的,在这里吃一顿饭没个上万块别想离开。

走上了二楼,林晓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方婉华,三年的时间不见,林晓竹在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岁月的痕迹,她依旧如三十岁的样子,身穿着香奈儿的套装,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杯中的咖啡。

就连郎祁带着林晓竹坐在了她的对面,方婉华都不曾抬眼看林晓竹一眼。

方婉华放下了咖啡杯,凝眸看着郎祁:“雪儿说最近你都不接她的电话,就是因为跟她在一起?”

郎祁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两人的结婚证,放在了餐桌上,推到了方婉华的面前:“我们结婚了。”

闻言,方婉华终于不淡定了,她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餐桌上,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怒视着郎祁:“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和林晓竹结婚了。”郎祁一字一顿地说。

“郎祁!”方婉华愤怒地咆哮:“一个为了区区两百万就能离开你的女人,你……我不同意这桩婚事。”

“我今天来并不是要挣得您的同意,我只是通知您一声而已。”郎祁削薄的双唇微启,声音疏淡地说。

林晓竹坐在郎祁的身边,疏淡的目光瞥向了方婉华,她的双眼如同一汪碧湖,不惊丝毫波澜,换做三年前,她一定害怕极了,可是现在,她却如此的淡定,似乎,不曾将方婉华看在眼里。

方婉华脸色阴沉,满是愤怒,犹如狂风骤雨来临前的黑夜,她被气的手直发抖,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来:“我想要和林小姐单独谈谈。”

“没有这个必要。”郎祁开口拒绝,“您是想要在给她两百万让她离开我吗?那么,您的想法就错了。您觉得郎太太这个头衔值多少钱呢?”

方婉华被问的哑口无言,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显得是气得不轻,“如果你执意要娶她,就休想从我这里分到一分钱。”

“呵呵。”郎祁淡淡地笑了笑,“您觉得我会在乎吗?”


状态提示:第八章 通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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