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祁瞬间瞪大了双眸,手里握着的手机应声落地,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先是林晓竹被埋入了坍塌的工地之中,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接下来就接到了爷爷去世的消息,一瞬间的压力,压的郎祁喘不过气来。
他自小就和方婉华不合,而他的父亲又早亡,唯一疼爱的他的爷爷如今也离他而去,一瞬间郎祁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方婉华早已经挂断了电话,而这个时候郎祁也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郎祁捡起地上的手机,拨打了秦洛的电话,“秦洛,你现在来医院一趟,帮我看着点晓竹,我有些事情必须要离开一趟。”
“你要去做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秦洛疑惑的声音。
郎祁沉吟了片刻,深深的蹙了蹙眉,“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是我爷爷去世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回去一趟。”
“什么?老爷子的心脏病不是已经调理好了吗?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你先别说这么多了,你就赶快过来吧,我也要马上赶回家里看看情况,如果真的如方婉华所说,我恐怕几天的时间都不能在医院里了。”
“好,你先别着急,我叫上苏菲,马上过去。”
挂断了电话之后,郎祁深深的看了林晓竹一眼,向病房外走去。
等郎祁回到家里的时候,老爷子的尸体还在地面上放着,他推开门的刹那,“扑通一声”跪倒在老爷子的尸体旁。
在路上郎祁还欺骗着自己,这只是方婉华的什么诡计,可现在看到爷爷的尸体之后,顿时有些崩溃。
他既没有放生大哭,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老爷子的脸,方婉华看着郎祁的这副样子,眨了眨眼,“郎祁,你说句话啊,你别吓妈妈好不好?”
“我从楼下走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子了,不知道为什么很久没有犯心脏病了,就这样忽然倒下。”
郎祁依然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抱起老爷子的头,眼泪无声的落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方婉华也识趣的没有打扰他,郎祁一直静静的跪在地上抱着老爷子的尸体,知道深夜的时候,才缓缓的将他的尸体放下。
郎祁亲自抱着老爷子的尸体,放到了自己的车上,向殡仪馆开去,而方婉华则驱车跟在郎祁的身后。
方婉华还算是有些良心,没有草草的将老爷子下葬,第二天一早,举办了异常隆重的追悼会。
而郎祁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的,秦洛一直陪在他的左右,而林晓竹则由苏菲来找看护着。
郎祁麻木的接受着各界社会名流的安慰,却不曾说过一句话,而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下,方婉华竟然没有出场。
而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她拿着那份伪造的遗书,来到了相关的部门,将老爷子名下所有的遗产,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成功的得到了“否极”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而郎祁还沉浸在爷爷去世的伤心之中,对方婉华所做的一切,完全不为所知。
而这个时候追悼会也接近尾声,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场,郎祁愣愣的站在老爷子的黑白照片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洛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的皱着眉,“生老病死乃时间常态,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毕竟爷爷年纪也大了,迟早会有这样的一天。”
郎祁面对自己唯一的好朋友的安慰,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异常平静的将手附在老爷子的照片上,缓缓的对秦洛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除了晓竹,就只有爷爷对我最好了。”
“而且他和方婉华的观念一点都不一样,晓竹也深得他的喜欢,他甚至将我们家传的那个手镯赠与了晓竹。”
“我虽然知道早晚会迎来这样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我不明白,我到底得罪了谁。”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这样多的考验,先是晓竹被埋在地下四个小时,现在还人世不醒。”
“如今爷爷他……”
说到这里,郎祁没有在说下去,但是秦洛很清楚他想要表达什么,“逝者已去,我们活人总还要生活不是?”
郎祁没有答话,而是紧紧的抱着老爷子大的照片,放声痛哭了起来。
秦洛从来没有见到郎祁此次脆弱的一面,当初历经过那么多的困难,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而现在他竟然哭的像个孩子,秦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郎祁,只能陪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哭吧,哭出来可能会好过一些。”
不知道郎祁跪在地上哭了多久,终于停止了哭泣。
这段时间以来,日夜守在林晓竹的身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更是滴水未进。
在秦洛和他向追悼会现场的外面走去的时候,他险些栽倒在地,还好秦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医院之中。
林晓竹经历了数天的昏迷,终于在苏菲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苏醒,她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入目的是刺目的白色。
她疑惑的看着四周,看到苏菲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却没有见到郎祁的影子。
“苏菲,郎祁呢?”
苏菲猛的转过身来,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晓竹,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你醒了?”
“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想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