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大哥,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她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在京城无亲无故,盛家也不愿管她……”祁东方怯怯的眼神偷偷瞄向申屠隐,确认他暂时没有发火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继续道:“褚楚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若委屈她一辈子做俘虏多可惜,要不,大哥你还是收了她吧……我看她做我嫂子挺好的……”
申屠隐射向祁东方的眼神如利刃,“你就这么喜欢她?三番两次替她说情!你若是看上了她,我这就替你做主让你娶了她,如何?”
祁东方连连摆手,“我年纪还小,还没到该娶亲的时候!再说了,大哥你没成婚,我们哪敢赶在你前头……”
申屠隐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祁东方知道自己大约是劝不动他这位大哥了,只好暂时作罢,想着改天等申屠隐心情好一些时再开口。
褚楚那边还在房中默默等着祁东方的消息,哪知等到中午,除了等来一个不认识的小兄弟给她送来一碗白饭一碗青菜作为午膳,再无其它。
褚楚无聊至极,正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着小人。
那小人线条虽简陋,但从身形气势看,隐约可见申屠隐的影子。
褚楚盯着案几上的小人越看越来气,又蘸了点茶水,在小人心口处画了一把利剑。还嫌不够,褚楚以手指为针,不停在小人身上各处使劲儿戳,嘴里还念念有词:“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个大坏蛋!”
发泄了好一会儿,直到案几上的小人成了囫囵一滩的水渍,这才罢休。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又是一碗白饭一碟清水豆腐的粗茶淡饭组合。
褚楚举着筷子不停叹气。
本以为自己嫁入左相府之后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哪里知道她依旧得每日以这些粗茶淡饭度日。
难道她果然没有大富大贵的命,好不容易从家道中落的苦日子里走出来,迎接她的又是凄凄惨惨的囚徒末路?
褚楚狠狠夹起一块豆腐扔到嘴里,嚼得几乎咬牙切齿。
她偏偏不信这个邪!过去,她可以为贫苦中的自己谋一门好亲事,如今,她也一定能从这狼窝里逃出去,过上心想中的富贵日子。
申屠隐来时,褚楚才刚用完晚膳。
看着桌案上菜碟里清冷的残渣,申屠隐明知故问:“对这里的吃食可还满意?”
褚楚对眼前这人讨厌得紧,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回应:“满意,满意得很呐,吃得可饱了呢。”
申屠隐知道她是在故意说着反话,却也不气恼,若无其事的在她对面落座,修长却略显粗砺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桌沿,“听说你想在狼鹰寨谋份差事?”
听到这里,褚楚总算来了点精神,但面上却还装出平静无波,“你们给我地方住,给我饭食,我总不能每天干躺着什么也不做吧!”
申屠隐眸中飞快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既然是你自己开口要求的,那到时候你可别喊苦!
申屠隐来找褚楚之前是纠结了许久的。
他心里清楚得很,一旦自己放这女人出来,她必定会想尽办法逃跑,他应该将她牢牢锁起来,困在自己为她圈定的牢笼,或许,时间会是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
可他终究还是改变了主意。
他想,若是给她安排个极累的差事,让她每日苦不堪言,或许才是报复她这个盛家儿媳最好的方式。
至于她想逃跑,他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狼鹰寨里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她想逃,哪里那么容易!
申屠隐目光移到褚楚脸上,“明天,我会让寨里的苏婆婆带你去做事,以后你就跟着她,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褚楚心头大喜,忙着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我也不怕吃苦,有什么活尽管交给我去做!”
只要能寻到逃跑的机会,让她做点脏活累活算得了什么!
看穿褚楚得意的小心思,申屠隐颇有些不痛快,忍不住警告了几句:“我奉劝你不要想着逃跑。我听说盛家并没有把你的失踪当做一回事,派出去寻你的人也没几个,前两日他们没有寻到你的人,今日起便不再增派人手了。你还是死了想逃跑的心吧,即使你从狼鹰寨逃了出去,外面也没有人会期盼你的出现。”
申屠隐这番话褚楚一个字也不信!
她笃定这是申屠隐这贼匪挑拨离间之辞。她可是盛家独子指腹为婚的妻子,盛家怎么能对她不管不顾呢?
得知她被恶人掳走之后,盛家必定上上下下急得不得了,想尽办法派人四处去寻她的下落呢!
于是,褚楚对申屠隐的鄙夷又增了几分,对他越发看不顺眼。
待申屠隐转身离开之时,褚楚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狠狠踢了两脚,方才解气。
次日天还未大亮,褚楚便被一阵如雷的敲门声惊醒。
褚楚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谁啊?”
一大早的扰她清梦!她刚梦到自己从狼鹰寨逃了出去,一路飞奔回盛家,受到热烈的款待,盛家立马重新操办婚事!她正要和盛家公子拜堂行礼之时,居然被人吵醒了!
实在可恶!
门外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姑娘,该起身随老婆子出去干活了!”
褚楚猛然记起,昨日申屠隐是同她说过,要找一个苏婆婆带她干活!
尽管她没料到这苏婆婆一把年纪了还起得比鸡早,依旧硬着头皮打起精神,起床开门。
苏婆婆将一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