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没有其他办法,非得师伯用自己的命去换吗?”
“别无他法,唯这一法可行。”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早晚有一天我们都会经历离别,这种事情你早该习惯,而且也要学会坚强。”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离别会在什么时候到来,而将要离去的人又是谁。”
“当年第一次见你,还是昆玥把你抱到这里来,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尚未瞧出你的身份还有藏在你身上的不同寻常,不过如今想来也没有多么重要,总归你和他一样,终究还是要学会长大的。
......
而在林湖的真实面目还尚未暴露之前,她就是一个性子稍微冷一些,但实际上却是不太擅于交际不爱见生人的和善大姐姐而已,竹词年幼之际初来癸水,裤子上湿漉漉全是血,她没见过这种阵势,害怕被别人发现也不敢告诉别人,就偷偷换裤子,结果换了干净裤子之后不多久又会被染红。
竹词那时候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无法治好的绝症,伤心的不得了,一个人坐在屋里哭,哭也不敢大声哭,恰好那时候林湖回来,心细发现竹词的不对劲,就去问她,这才知道竹词是来了癸水,哭笑不得。
因为昆玥的山头上只有师徒四人,偶尔才会有些弟子上来打扫,而昆玥跟花以两人虽然是关心竹词,但两个大男人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这些他们照顾不到的地方,林湖全部想到了,尤其是在发现竹词来了癸水却也不敢告诉别人之后,她更是事事心细。
“师姐,如果你以后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带我见一见他呀!”
“恩?为什么阿词要见他呀?”
“我想要跟他说一句话!”
林湖听此言,忍俊不禁,但还是忍着继续问道:“阿词要跟他说什么话呀?”
“唔......”
“师姐对阿词不好吗?”
“好!”
“那不可以告诉师姐吗?”
“可以!”
小竹词扭扭捏捏,踌躇半天才是红着脸凑在林湖耳边小声说道:“我要告诉他,师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姐,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千万不能让她哭!”
那个时候竹爱,分不清那些什么身不由己,只是单纯知道林湖很好,是实际上最好的人,跟师父和师兄一样,所以她希望师姐的意中人日后可以好好对师姐,不要让师姐难过,不要让师姐哭。
她只知道,林湖听到这话,好像很高兴,一直在笑,最后却流了眼泪。
......
小时候昆仑山门中事务繁多,江调为了训练昆玥基本上也从来不帮他,所以昆玥几乎是从早忙到晚,而花以则是早早就出门去历练,按昆玥的话来说就是,男娃娃嘛,不早点把他赶出去溜溜,就懂不起事来。
所以基本上竹词跟林湖一起待着的时间是最多的,很多事很多事竹词都记不清楚了,但唯独记得一件事情。
她很小很小,忘记多大了,只记得很小很小,她跟林湖一起躺在山崖一块大石头上看月亮,那天正好十五满月,花以跟昆玥都不在,她们两个吃饱了月饼,就躺着看月亮,边看月亮边说话。
小竹词说:“师姐,明年我也要跟你一起吃月饼,还要拉着师父,师兄,还有师伯一起吃月饼。”
林湖笑着说:“只是明年吗?”
小竹词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明年,后年,大后年......以后我们每一年都待在一起吃月饼吧,我们以后都要在一起,都好好的。”
那个时候竹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记得自己摸着自己吃撑了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天上那一轮明亮的圆月,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林湖伸手盖住竹词的小手,没有翻身,仍旧是仰着头看月亮,却是低低说道:“以后也都一起过十五吧,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好好的,直到阿词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嫁人之前,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看月亮。”
......
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都再也没有聚在一起看过月亮了。
昆玥当年说过,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我们的词儿动心,师父到时候一定替你好好把关,考验他个二五八千回的。
花以附和着说,我还真想不到词儿这小家伙穿起嫁衣来是什么个模样,不过肯定很好看就是了,词儿好好看看师兄这张脸,看腻了,日后就不会被那些什么所谓美男子给迷惑了。
林湖笑着说花以自恋臭不要脸,又说昆玥担心过了头,什么二五八千回是人受的吗,然后握着竹词的手说,到时候师姐一定去学一学,亲手给我们的阿词做一套最漂亮的嫁衣。
那时候江调正好在不远处,他沉默没有说话,还是竹词突发奇想跑过去问他,问他如果日后自己被夫君欺负了,回来找江调他会不会给自己做主出气?江调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还笑了笑,说没人敢欺负她。
......
竹词似乎哭着醒过来的,她醒来后,发现自己似乎仍旧坐在原本所处的那个洞穴之中,但是此时周遭的一切都是灰暗的,没有任何色彩,令人心中不觉更为绝望。
她刚刚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