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让我跟二姐道歉,没门儿!”
陈晓罡愤愤的在心里叫嚣,然而他开始还僵着身子,不愿意弱了自己的气势,做出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可随着陈曼琪剥开芋头毛毛的薄皮,露出里面浅紫色的晶莹芋肉。
香甜的烤芋头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吃过饭到了这会儿早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小孩子上蹿下跳的肚子又饿的快。
陈晓罡顿时“咕嘟”咽了口口水,拆开自己手上的竹罐子,抓了一把树莓干塞进嘴里。
本想用清甜润口的树莓干,止住肚腹的空虚饥饿,谁知不吃树莓干还好。这一吃之下,略带野果子自然酸味的树莓干让陈晓罡开了胃,肚中的饥饿反倒显得越发难耐。
陈晓罡委屈巴巴的看一眼大姐,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甘蔗汁。
这会儿正坐在躺椅上悠哉的小口小口抿着甘蔗汁,压根当他不存在。
陈晓罡干咽了好几口唾沫,嘴里的树莓干再也嚼不下去。毕竟只是个三岁的孩童,陈晓罡很快屈服的在食物的引诱之下,小声嗫嚅着说了句,“二姐,对不起。”
“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清。”
陈曼青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晾干的羊nai子。甜津津的野果子滋味绝妙,陈曼青享受的微微眯起了眼睛,自打有了小空间,她这小日子过的是越发滋润了。
“我说二姐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陈晓罡扯着嗓子闭着眼睛高喊了一句,刺的陈曼青忍不住又掏了掏耳朵,“道歉就道歉,这么大声做什么,耳朵都被你给震聋啦!”
对上弟弟满脸委屈,积蓄了一汪泉水般的大眼睛,陈曼青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唔……怎么有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
赶紧把一块空间产的芋头塞进了贝贝手里,“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喏~赶紧吃吧!以后记住,可别再欺负宝儿了听到没?大姐不在家,每天都是宝儿陪着你玩,你这么做心里就不觉得难受?”
“我……”陈晓罡抱着比他小小的手掌还要大上一圈的芋头,默默低下了小脑袋。
贝贝才三岁,正是知善恶的年纪。若不是平日里爹妈为了平息事端,潜移默化中给了他一种可以靠着“压榨”宝儿给自己赚取好处的错觉,也不至于小小年纪长歪了去。
陈曼青生性清冷,被送走的那个妹妹后来虽然找到了,却不愿意回到这个家里来。
尽管对陈曼青并没有像爹妈那么排斥,态度也说不上亲密。
两世以来,除了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小芽儿,就只有宝儿和贝贝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她嬉笑打闹。陈曼青对这一双一母同胞的弟妹,自然疼爱非常。
伺候着一双弟妹吃饱喝足,洗刷干净手脚,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陈曼青领着他们上楼睡觉。月上中天,爹妈得摆夜摊直到凌晨一点多,回家后稍事休息,又要开夜车出去进货,等回到家估摸着天都要亮了。
搬搬抬抬再睡上几个小时,就到了下午摆摊的时候。
一整天下来,爹妈几乎连个正经的休息机会都不会有。照理说他们这么拼命的做生意,生意是怎么也坏不到哪里去的。事实也是如此,爹妈的水果摊每天的纯收入都有个三五百。
一个月下来扣除摊位费,至少有个七八千块钱入账。
房租、水电、生活费什么的一两千块最多了。剩下五六千,在这年头足够维持日常开支。但这仅仅只是理论上的,别问陈曼青为什么,在她的印象中,每每家里到了交学费、摊位费等硬性开支的时候,爹妈总会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争吵。
他们总是不吝于在陈曼青和一双弟妹面前,展现他们金钱上的局促。
事件的最开始,通常是老妈冷嘲热讽着让老爸掏钱。
老爸给不出钱,就让老妈给。
老妈就开始扒拉钱都花哪里了,那天还了某某家的欠债多少多少,你(这个你在这里特指的是老爸)开夜车不看路撞到了人赔了多少多少,上次你(还是特指老爸)卖水果给别人缺斤短两又被人家讹了多少多少……总而言之,钱都拿去给老爸收拾烂摊子了,现在她身上是一毛没有!
然后老爸就开始反驳,那天开夜车还不是因为我看夜摊太累了巴拉巴拉,缺斤短两还不是你给怂恿的如此如此……这般争执了几轮后,老妈彻底发飙。
她开始从今天的菜做的不够咸,翻旧账到n年前坐月子老爸让她连个鸡蛋都吃不上……每当那个时候,作为夹心饼干的陈曼青和一双兄妹,那感觉叫一个酸爽!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爸通常会在骂战中处于下风。
不过等骂过境迁,拿出钱来给陈曼青交学费、或者给家里交房租水电和摊位费的,通常还是老妈。
在空间里呆了一整夜悠闲适意的好时光,又写了七八万的新稿子。
等外界天刚蒙蒙亮,吃饱喝足的陈曼青神清气爽的出了空间。估摸着爹妈快要进完货回家了,她正心有戚戚焉的回忆着前世某一次跟老妈讨要学费的心酸经历,家门口就传来了摩托三轮车熟悉的轰鸣声。
陈曼青下楼倒好了两大杯甘蔗汁,供一路忙碌辛苦回家的爹妈润嗓子。
心里却在默默的祈祷,但愿这一世投稿顺利,可以用稿费在高中阶段就养活了自己。
她再不想体会一次前世管爹妈要钱的那种局促历程。你可以想象一个未成年没有自养能力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