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村长家孙子的话,苏九蔻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妙的感觉,直觉告诉她,那群官差口中的杀人犯,应该就是她。
慕十七那群皇室中人向来视人命为草芥,更何况她杀的还是两个仗势欺人的,就更难入他们的眼了。
苏九蔻以为,慕十七他们会处理好的,毕竟皇室子弟出行,要的就是低调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般大动干戈的惊动了官差,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事有反常必为妖,苏九蔻冷笑一声,安抚的冲老村长笑了笑,抬脚便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苏九蔻刚一露面就见正在村长家大门口踹门的官差从怀中摸出一副卷轴,确认似看了一眼,然后向后面的手下点了点头。
几个官兵凶神恶煞的冲来,苏九蔻几乎是格外配合的被他们押到了衙门。
此时公堂上,先前已经逃走的那些大汉们惴惴不安的跪在地上等待着。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苏九蔻更加确定,这是人,肯定不是自愿来告状的!
见到苏九蔻,那长着小胡子的县令立即猛的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何不下跪?”
“小民无罪,所以不跪。”苏九蔻轻轻挣脱身后衙役的限制,拱手向县令施了一礼,心中却暗自冷笑,她前世无论什么身份,都只跪过皇帝,如今只是一个区区七品县令,还受不住她的跪拜之礼!
这不是狂傲,只是一种骄傲。
听闻此言,小胡子县令手中的惊堂木拍的更响了:“大胆刁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人证物证?”苏九蔻轻笑一声:“大人,你看小民这身板,可像是能杀的了人的样子?”
“嗯?”小胡子县令满脸惊讶的摸着胡子向身后的座椅靠了靠,又挑剔的打量了苏九蔻几眼,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道:“确实是瘦小了点。”
苏九蔻身边那几个跪着的大汉们听闻此言立即正起身子,张口就要辩解。
小胡子县令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可是他们怎么不告市井上杀猪的屠户和欺男霸女的小混混偏偏就只告你呢?”
这问题问的真好!
苏九蔻忽然顿住,竟然觉得自己此时竟无言以对。
好在那小胡子县令并没有十分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苏九蔻没有对他下跪的问题上。
他眯着眼睛使劲瞧了苏九蔻几眼,又对堂下的官差衙役招了招手,满是花白胡子的下巴几乎要翘到那些衙役们的脸上。
那些衙役们会意,抬起脚就要来踹苏九蔻。
苏九蔻冷下脸,身手利落的向旁边一闪:“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吗?人证物证我也有,若我说,他们是为了钱财自寻死路而死,大人可相信?”
“哼,哼哼……”小胡子县令阴阳怪气的笑着:“人证这个东西啊,你只要找个相熟的串通一下不就好了嘛,不可信不可信!”
“大人。我不止有人证,还有物证。”说着,苏九蔻从怀中摸出那块金子,冷笑道:“有些人见钱眼开丧失人性,现在出了事想要倒打一耙,倒还不如当初不作死!”
见了那金子,小胡子县令的眼睛猛的一亮,随后又装作不经的说:“呈上来给本官瞧瞧。”
瞧瞧?苏九蔻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这县令果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般人品,被人收买了也正常。
只是不知,那位买通了县令非得跟她过不去的,到底是何人。
本着能拖延一会儿时间是一会儿的原则,苏九蔻伸手就把那金子放在了衙役手中的托盘上。
见到苏九蔻如此动作,那小胡子县令瞬间眉开眼笑,也不纠结苏九蔻没有向他下跪的事情了。
可还没等他把那块金子拿到手中,就见一道火红的身影大摇大摆的骑马闯走进了他的公堂。
“区区一个小县令也敢动小爷我的人,活腻歪了吧!”